溜一转,一脸了然,“噢,难道是因为成了神之后就不能再沾情爱,生怕像当初那位上神一样,不得好……”
“死”字还未说出口,青衣男子便一个巴掌呼了过来,直扇得少年呆愣在原地。
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委屈到不行,瘪了瘪嘴“哇”一声嚎啕大哭:“阙叔打我!你居然因为讲的故事打我!你从来都不打我的!好疼啊!”
青衣男子看了少年一眼,轻叹口气,抚着他的头说:“是阙叔错了,以后这故事就不讲了,昂?”
少年倒也好哄,一会儿便不哭了,脸上挂着未干的泪渍嘟囔:“不行,我想听!阙叔,你说一万年前天地分三界,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才只剩下人界的?我也想上天界做神仙!”
青衣男子微微怔住,片刻才笑了一声:“阙叔跟你讲的都是故事,故事是假的,不存在的。”
说完他就起身离去,不顾少年在身后继续哭哭嚷嚷。
故事从那夜往后就再没接着讲。
十年后,茶馆二楼。
青衣男子自入了夜便开始等待。不知过了多久,他从虚空中取出一纸软皮卷轴,横铺在上等玄木制成的案台上,手再往空中一捻,掌中瞬间多了支翠玉杆毛笔。
微微沉吟,他眼中似有激荡,抬笔一字一顿写在卷轴内页——
“二零二三年五月六日,立夏。吾辈阙央,于九林市恭迎花神夜澜出关。”
写完后,他抬手往虚空一抹,卷轴便消失不见。
“当!当!——”
这时,大厅内的复古壁钟传来十二声厚重闷响。阙央微微立直身体,手不自觉拂了拂两旁,看向中央那盆怒放的铃兰花,面容严峻。
不知从哪儿吹进来一阵风,玉白色铃兰花骨朵随之摇曳,发出盈盈碧光。随后花瓣骤然间席卷成片,飞舞在空中,勾勒出风姿绰约的人形。
阙央低垂下头,神情恭敬:“神君。”
待周身花瓣散去,当中的女子拂了拂宽摆衣袖,迈着步子,宛如从画中走出:“阙央,这一次本座闭关多久?”
声音如穿透无尽时光,带着悠远的冷寂。
阙央抬眼,看着女子的清冷眼眸,声音略微颤抖:“回禀夜澜神君,两千年了!”
夜澜微微一怔,好看的远山眉蹙起。
都这么些年过去了,不该忘的依旧像刻在心里一样清晰。
她接着问:“他这一世可找着了?”
阙央抿了抿嘴,脸色有些微妙:“找是找着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这次在“人间道”的轮回少了一魂一魄。”阙央说完就缄了口,默默站在一旁。
这是夜澜没有预料到的。缺了那一魂一魄,便构不成完整的“人”,死后也就无法进入下一世“天道”的轮回。
夜澜轻咳了声,问:“可寻到解的法子了?”
“寻到了。”阙央抬眼看着夜澜,“二十年前‘月吾’被不知何人唤醒,藏匿在人间,干扰凡人睡梦,以此吸食人类精气。属下也是无意中发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一道好听的爽朗男声随之响起:“阙叔,你睡了吗?我睡不着找你聊会儿天。”
阙央立即噤了声,夜澜轻瞥了下眉,以神识传音:“这是谁?”
门外的人也没等阙央回应,便“吱呀”一声推开门,紧接着看到里面情形,他顿时僵在原地:“我靠!阙叔你金屋藏娇!”
夜澜在人进来的时候就一直盯着看,因为这张脸同那人太像了。剑眉星目,五官精致,身型高挑修长,若是换成长发、裹上仙服,那就几乎一模一样了。
只不过同那人气质差得太远。
“大美女啊!”年轻的大男生眉眼飞扬,耍酷似的甩了下头说:“我叫秋悼澜,秋天的秋,悼念的悼,波澜的澜。你呢,叫什么名字?”
看着那张俊脸上透着一股傻气,夜澜以神识问:“此人莫非是……”
阙央低垂着头,面上有了片刻尴尬:“没错。”
“你取的名字?”夜澜接着问。
“属下测算了一下,这个名字于他而言是大吉。”阙央头埋得更低了。
秋悼澜……
原来这个幻境竟然同秋悼澜有关。
叶子溪进入到这个幻境当中来,也许就意味着,秋悼澜也在其中。或许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能够在幻境当中与秋悼澜建立起联系。
但是从目前这个情势看来,秋悼澜显然并不认识她,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个幻境分明就是他的环境。
如此一说,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焕星在从中作梗。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叶子溪非常清楚。
他想通过全球的环境散步,从而让所有的人类都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