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溪心里一阵变幻莫定，神情复杂地看着秋悼澜，舔了下干涩的嘴唇说：“我们……难道……”
在进入监管部的八年时间里，叶子溪从来没有想过会同哪个男人有过多牵扯。一来是她时刻处于警惕的备战状态，分不出心思，二来她对于这些方面实在不感兴趣。
可是昨晚她是那种状态，眼前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再加上她实在想不起来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
内心几番挣扎，她还是问不出那句话。
秋悼澜微微勾起唇角，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人。
她应该起床后直接就出来了，头发不像平常那么顺滑，有些蓬松凌乱，显得整个人也不那么冷漠。
他走过去，轻轻低下头，凑到叶子溪耳边：“怎么，想不认账？叶调查官，这几次救命之恩，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他身上淡淡的乌木香混着洗发露的味道，轻轻笼在叶子溪鼻端。她冷着一张脸，和秋悼澜拉开距离：“我们当真……”
秋悼澜看着她一脸纠结的表情，朝她眨眨眼，趁她没反应过来，用拇指轻轻从她嘴唇上擦过，继而转身朝外走。
“逗你的。走吧，你不想看看那个始作俑者现在什么样了？”
叶子溪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些，跟着来到负二层。。
她不清楚自己在担心些什么，但显然，刚刚那种情况确实超出了平日里的认知。
负二层被隔成几个区域，之前她只进过会议厅，这次秋悼澜带她进了另一个区域。
整层楼的灯都亮得晃眼，这里也不例外。冷白色的墙壁包裹下，这个区域更像是某种科研室。
高端精密的仪器，混杂着各种药剂的味道，以及两边牢笼似的玻璃罩里，分别放置着几个沉睡状态的吞噬者。
叶子溪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腐烂血腥气，是这些吞噬者身上散发的。
“这些是……”她停在一个玻璃罩面前，看着里面一个看着只有五六岁大的小女孩。
她的模样是吞噬者无疑，但年纪这么小，早就错开了辐射导致变异的时期，怎么还会变成这样？
“是SIO的人弄的。”从另一头走来一个男人，身上的白大褂扣到最顶上，带着实验室专用护目镜，一手拿着数据记录册，模样斯斯文文，说话语气也温和。
他朝秋悼澜微微点了下头，然后看向叶子溪，视线在她脖间绕着的围巾上停留几秒，随后站在她面前，伸出一只苍白瘦削的手：“你好叶小姐，久仰大名。”
也许是他给人的感觉很安宁，叶子溪也直接伸手回握了一下：“你好。”
他的手冰冷，完全没有一丝温度，肌肤触感也有些僵硬。叶子溪不易察觉地抿了下唇。
“介绍一下我自己吧。”颜辰松开手，朝她咧嘴笑了下，“我是AL组织的颜辰，曾经被SIO的人抓过去做过人体改造实验，后来被秋救了，就成了现在这样。”
他自嘲地笑了下：“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已经死了，但是因为我体内吞噬者基因的存在，我还活着。”
已经死了，但还活着……
叶子溪轻呼口气，看了眼一旁的秋悼澜。
关于SIO的人体改造实验，监管部近几年也有听闻。
他们不知道是如何掌握了一种引发人体基因变异的方法，为了创造出更多能为己用异能者，他们不断抓未变异的人进行实验。
成功活下来的，也许就能成为像她这样的人造异能者。但这些毕竟是少数，更多的则是失败案例，成了吞噬者，更有些甚至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怪物。
像颜辰这样的，也算是失败案例中的特例。但好在他既没有变成吞噬者，也还能继续“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