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苏拂衣柔声道。
“谢皇后娘娘!”众人纷纷落座,紫苏示意坤宁宫的宫人为众妃嫔上茶。
“如今你们各自都搬入各自的宫里,若是有什么缺的便只管同内务府说,本宫已经下令,务必不能短了你们的一应用度,尤其是哲贵妃、纯贵人、仪贵人,你们膝下养育这皇子,更是短缺不得。”
苏拂衣如此安排颇有母仪天下得风范,不知道还当苏拂衣从前在王府便是嫡福晋,如此滴水不漏,令众人不由得刮目相看。
“多谢皇后娘娘!”众人笑意深了几分。
这才安置妥当,各宫各院自然有些许短缺,原以为少不得要用自己的银子填补,谁知道皇后娘娘竟如此大方。
亲眼见着苏拂衣从侧福晋成了皇后,众人心里或多或少有些眼热,可如今这位皇后如此大方,众人面上的笑意自然真诚了许多,毕竟能省不少银子。
“对了,坤宁宫小厨房新做的牛乳糕味道极好,从前在王府时永璜最爱,哲贵妃走时带些回去。”苏拂衣含笑与富察诸瑛说话。
“皇后娘娘最疼永璜,臣妾替永璜谢过皇后娘娘。”富察诸瑛道。
富察琅嬅瞧见这一幕心中越发气血翻涌,从前富察诸瑛不过是富察氏一族一个小小的旁支之女,若不是她将人带入王府,又岂会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从前在她跟前唯唯诺诺的富察诸瑛,如今竟调转墙头,与苏拂衣亲亲热热,当真是白眼狼!
“诸瑛妹妹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皇长子生母,皇上亲封的哲贵妃,何其风光!”富察琅嬅酸言酸语。
富察诸瑛不欲与她相争,却也不打算让旁人欺负到头上,“姐姐又何尝不是皇上亲封的谨妃,风光无限!”
苏拂衣慢条斯理捧起一盏茶抿了一口,饶有兴趣看着。
从前富察诸瑛碍于身份,不得不在富察琅嬅面前低头,如今风水轮流转了,诸瑛贵为贵妃,而富察琅嬅只是妃位,富察诸瑛自然不必再忍。
谨妃二字似乎触碰到了富察琅嬅的痛处,富察琅嬅讥讽一笑,“谨妃?若非有人鸠占鹊巢,今日何来谨妃?”
苏拂衣原本想坐山观虎斗,不曾想着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如此正好,也着实该杀鸡儆猴了!
苏拂衣将茶盏重重放下,“谨妃这是对本宫这个中宫皇后不满么?”
富察琅嬅眸中闪过怨毒,嘴角扬起一抹讥讽,“臣妾自然不敢对皇后娘娘有何不满,娘娘何必对号入座呢?”
苏拂衣站起身逼近富察琅嬅,也不知是为何,富察琅嬅竟觉得苏拂衣身上的压迫感格外强烈。
苏拂衣伸出手,长长的护甲划过富察琅嬅面上的疤痕,富察琅嬅心中升起一阵羞耻感。
本能的想要躲避,可身子却不受控制般呆立在原地。
“若非你贪心不足,犯下大错,又岂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你觉得是本宫抢走了你的皇后之位,殊不知是你自己将后位拱手相让。”苏拂衣红唇微张,一字一句道。
富察琅嬅突然想起,当年绛雪轩选秀那日,宝亲王本就属意苏拂衣为嫡福晋。
或许从一开始这一切便是属于苏拂衣,而她不过是昙花一现般拥有了短暂的美梦。
不等富察琅嬅反应,苏拂衣骤然转身吩咐,“芫荽,谨妃以下犯上,给本宫掌嘴!”
芫荽得了令片刻不敢耽搁,上前猛然将富察琅嬅摁倒在地,便左右开弓。
一切变故来的太快,富察琅嬅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芫荽扇得发晕。
素练根本不敢上前帮忙,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苏拂衣手下留情。
从前与富察琅嬅交好的高晞月与金玉妍,此时竟无一人为富察琅嬅求情。
一个是皇后娘娘,一个是被皇上厌弃的谨妃,只要不是傻子便知晓该如何抉择。
直到富察琅嬅双颊发肿,口鼻渗血,苏拂衣才不慌不忙令芫荽停手。
富察琅嬅一屁股跌坐在地,哪里还有方才半分嚣张的模样?
“谨妃,你可知错?”苏拂衣居高临下问道。
富察琅嬅死死咬住下唇,一言不发,仿佛这般便能维护住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见富察琅嬅这般,苏拂衣轻飘飘吐出三个字,“继续打。”
芫荽闻言抡起袖子准备再次迎战,富察琅嬅一个激灵,连忙跪行几步上前,“臣妾知错,臣妾知错,求皇后娘娘开恩!”
苏拂衣颇为满意,富察琅嬅的嘴巴再硬,也硬不过小菜妖的巴掌!
“如此,本宫便饶你一回。你们都听好了,往后你们若谨守本分、谨言慎行,本宫自是不会亏待你们。可若是有谁借机生事,本宫也绝不轻饶!”
从前先帝的后宫,便是有妃嫔以下犯上,顶多是罚跪或是抄写女则。便是要罚也不敢这般说打便打,可苏拂衣竟丝毫不在意,说打便是当众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