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宝亲王府的争斗相比,后宫之中熹贵妃与福嫔的争斗也愈演愈烈。
福嫔风情万种,又惯会伏低做小,很是懂得迎合皇上。
相比之下熹贵妃性子高傲,加之年岁和身份也摆在这,自然不会对皇上卑躬屈膝,曲意逢迎。
只是即便如此,熹贵妃膝下有子,而福嫔虽年轻貌美却无子嗣,如此看来,熹贵妃仍旧略胜一筹。
可便在此时,传出福嫔有孕近两月的消息。
福嫔入宫虽有月余,可入宫之后便是与皇上同榻而眠,也并行周公之礼,如此想来,这孩子便是那日围场怀上的。
皇上得知此消息之后,匆匆赶到长春宫,福嫔此时正半倚靠在贵妃榻上,一头乌黑长发散落,眉头微蹙。
琉璃忧心忡忡,哄着福嫔用一盏燕窝羹,“娘娘您午膳都未曾用,好歹用些,便是不为自己,也为肚子里的小阿哥着想啊!”
福嫔轻轻摇头,“眼下难受得紧,先放着吧!”
琉璃见状提议,“不如奴婢去请皇上前,兴许娘娘瞧见皇上心中高兴便能好些了!”
说罢琉璃作势要起身,福嫔连忙拉住琉璃,“好琉璃,你别去。皇上日理万机,岂能为我一人耽搁了国事!”
琉璃嘟囔一句,“娘娘如今身怀龙嗣,又岂是一个人!”
福嫔柔声道,“便是身怀龙嗣,也不该令皇上分心,国事为重!”
门外的皇上将这主仆二人的对话尽数听了去,对福嫔这般贤良大度越发满意!
皇上踏入殿中,“不吃东西怎么行,饿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福嫔与琉璃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计谋得逞的兴奋之色。
福嫔佯装受惊,连忙挣扎着要起身行礼,“皇上怎么来了,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哪里舍得让福嫔行礼,连忙制止,“不必多礼,你如今怀着身孕呢!”
福嫔目光落在皇上与她交叠的双手之上,面色潮红,含羞带怯。
美人含羞的模样,加之她又身怀有孕,皇上便是铁石心肠,如今也变成了满腹柔情。
“后宫已经许久未曾传出喜事,如今你一入宫便有了身孕,可见你是个有福气的!”皇上抚上福嫔平坦的小腹。
福嫔眸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之色被隐藏的极好,不动声色奉承道,“皇上亲赐臣妾福字为封号,可见皇上才是那给臣妾无限福泽之人!”
皇上子嗣本就不丰,如今年岁渐长本就不在子嗣之上抱希望,却不曾想竟还能老来得子,自然对福嫔怜爱有加。
皇上开怀大笑,“哈哈哈,若能为朕顺利诞下皇子,你们母子的福气自然不止如此!”
福嫔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不自在,很快便换上受宠若惊的姿态,“臣妾以为能在宫中有一席之地便是臣妾最大的造化了,却不曾这皇上会待臣妾这样好!”
福嫔原本是要入宝亲王府的,如今阴差阳错入了宫,若是不能消除皇上对她的芥蒂,日后怕是难以真正在后宫站稳脚跟。
眼下众人瞧着她得宠,不过是皇上看在西藏的份上给她几分颜面罢了。
果不其然,皇上见她这般伏低做小的姿态很是受用。
出身寒微的妃嫔伏低做小摇尾乞怜,皇上自是见过不少。
可出身高贵的一族公主做出这样的姿态,更是满足了皇上的虚荣心。
皇上在福嫔的手背上拍了拍,“你放心,你既然入了宫,过往种种便算作云烟。你且好生养胎,来日诞下皇子,朕定不会亏待了你!”
福嫔感动不已,泫然欲泣靠在皇上怀中,“多谢皇上!”
皇上目光落在案几之上的燕窝羹,想着方才琉璃说起福嫔连午膳也未曾用,便亲自端起燕窝羹,一勺一勺喂给落桑。
福嫔佯装难受,却又不忍拒绝皇上的心意,便半推半就用了半盏。
琉璃趁机道,“还是皇上有法子,奴婢如何劝都不行,皇上一来娘娘便肯用了。”
福嫔睨了一眼琉璃,仿佛是被琉璃揭穿颇有些不好意思,“再胡说便罚你今晚不许用膳!”
皇上见状越发开怀,“这丫头忠心护主,何错之有!”
福嫔娇嗔道,“皇上这般护着旁人,臣妾可不依!”
皇上无奈,在福嫔眉心轻轻一点,“妮子矫情!”
二人一个曲意逢迎,一个为着孩子欢喜不已,倒也格外和睦。
皇上亲自喂福嫔用过燕窝羹之后,才在落桑的依依不舍中离去。
待皇上走远之后,主仆二人面上的笑意尽数消散。
福嫔掀开身上的薄毯,翻身下了贵妃榻,一改方才柔弱的姿态,望向皇上离去的方向,眸中闪过厌恶之色。
琉璃递过一方湿帕子,福嫔细细擦拭方才与皇上交叠的双手。
琉璃颇为心疼自家主子,“当真的苦了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