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拂衣丝毫不意外,“你且说来!”
阿箬重重叩头,“后院众人误食巴豆腹痛不止,此事是青格格逼迫奴婢所为,奴婢原本不愿,可却也不敢违抗青格格的命令。
倘若奴婢不做,青格格便会对奴婢肆意打骂凌辱,况且奴婢家中尚有父母兄弟,便是为了父母兄弟的性命安全,奴婢也不敢违抗。
青格格嫉妒夫人得王爷宠爱,如今又得了掌家之权,便出此下策,令后院不宁,再传出夫人掌家不力的谣言,如此便可趁机令夫人失了王爷宠爱。
奴婢虽是受人胁迫,可做下此等事情,仍旧是良心难安,日夜难眠,如今愿指证青格格,将功折罪!”
阿箬佯装楚楚可怜之姿,将袖子挽起,露出里面的青紫痕迹。
而在场之人瞧见这一幕,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纷纷议论,平日里不争不抢的青格格竟这般歹毒。
青樱仿佛不可置信,阿箬竟这般出卖她,“我何时虐待过你半分,你为何要背叛我?”
阿箬仿佛受了极大惊吓,瑟缩着跌坐在地,见此情形,众人越发对阿箬深信不疑。
若不是平日里动辄打骂,阿箬又怎会如此惧怕青樱?
阿箬仿佛鼓足了勇气道,“夫人,青格格的梳妆台暗格里头,还有未曾用完的巴豆粉,奴婢所言是真是假,夫人派人一查便知!”
苏拂衣示意紫苏前去,紫苏会意,很快便在去而复返,而阿箬所说的巴豆粉自然被搜出。
“人证物证俱全,青格格还有什么话说?”苏拂衣问。
青樱苦笑,“妾身无话可说。”
苏拂衣眸色骤冷,肃然道,“本夫人如今既奉命掌家,自当按规矩办事。青格格为了一己之私对后院女眷下药,又私下里动用私刑苛待婢女,如此行径,天理难容。
芫荽,将方才搜出的巴豆粉给青格格灌下去,另外重打五十大板,送去郊外庄子任其自生自灭。”
青樱不可置信,苏拂衣竟敢这般发落于她,即便是嫡福晋在府上,也绝不敢在宝亲王不知情之下这般处置!
青樱道,“你怎敢……”
不等青樱说完,芫荽便一把捏过青樱的双颊,将那巴豆粉尽数灌入青樱口中。
那巴豆粉仿佛无孔不入,青樱被呛得剧烈咳嗽,芫荽怕她将巴豆粉吐了出来,连忙死死捂住青樱的口鼻。
青樱本就被巴豆糊了一脸,如今又被芫荽这般死死捂住,一时间呼吸不畅,直翻白眼。
紫苏连忙提醒,芫荽这才松了手。苏拂衣只是吩咐将巴豆粉灌给青樱,可没说能当着众人的面前将人捂死。
芫荽手上还残留着些许巴豆粉以及青樱的口水与眼泪,芫荽颇有些嫌弃,就着青樱衣裙抹干净,这才满意。
随即芫荽指示粗使婆子将青樱拉下去行刑,那行刑之处便在引嫣阁外头。
众人虽看不见行刑的惨状,却能清晰可闻青樱的叫喊声。
很快青樱的声音渐渐小了,最后大约是昏死了过去,只剩下棍棒敲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苏拂衣复坐在椅子上,一小口一小口品着茶。
直到行刑完之后,紫苏这才询问,“夫人,这阿箬如何处置?”
阿箬闻言心中没底,原以为苏拂衣是个温和贤良之人,不曾想竟这般厉害。
苏拂衣淡淡扫了一眼瑟缩着的阿箬,“月格格方才掉了两颗牙,如今正缺人伺候,你若愿意留在府上,便去指月阁伺候吧,若是不愿,便跟随旧主一道出去庄子上!”
阿箬闻言连忙磕头,“奴婢谢过夫人不罚之恩,奴婢愿意伺候月格格!”
那帮着青樱寻来巴豆粉的小卓子,也被赏了五十大板,随后赶出府去。
至于方才被打得不轻的高晞月,如今也被阿箬与茉心一道搀扶回了指月轩。
如此,此事便算是告一段落。从未见识过苏拂衣的手段,如今见识一遭,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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