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嫣阁。
宝亲王昨夜劳累过度,四更天才歇下,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因着宝亲王府迎娶嫡福晋与侧福晋,以及两位格格入府,可谓是四喜临门,皇上特地恩准了半个月的假。
否则,无论如何宝亲王昨夜也不敢如此放肆。
虽说美人在怀难以自控,可到底江山更胜一筹。
依着规矩,苏拂衣与两位格格要给福晋请安,可宝亲王未曾起身,身为侧福晋自然要以侍奉王爷为先,又岂能先行离去?
因此,苏拂衣便与宝亲王一同睡到日上三竿。
大约是因着宝亲王还未登基为帝,帝王之气不算浓厚,可到底比没有强上许多,苏拂衣与他同榻而眠,倒也神清气爽。
宝亲王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苏拂衣如蝴蝶微憩的长睫下,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红唇娇艳如海棠,半露在外的香肩,如牛乳般洁白莹润。
美人熟睡,春色撩人。
宝亲王欲俯下身一亲芳泽,不料苏拂衣佯装惊醒,不动声色挡下了宝亲王的动作。
苏拂衣本就是狐狸所化,耳目格外灵敏,早在宝亲王睁眼时她便醒来。
“王爷,您醒了?”苏拂衣睡眼惺忪问。
宝亲王被苏拂衣打断,颇有些不悦,可见苏拂衣这般媚态横生,心中便只剩下怜爱。
“醒了,若是拂衣愿意相陪,本王不介意再多睡一会!”宝亲王一把将苏拂衣揽入怀中,意有所指。
苏拂衣自然不愿,虽说与宝亲王亲近可以吸收龙气,可宝亲王如今龙气还算不得强盛,如何比得过上去瞧后院的美人儿掐架好玩?
苏拂衣推搡着,“今日是妾身进府次日,理应去向福晋请安才是!”
虽说宝亲王不愿败了兴致,可也知晓若是此番苏拂衣不去向福晋请安,传扬出去,只怕是会被言官们弹劾宠妾灭妻。
“拂衣很是懂事,福晋到底是福晋,该有的规矩自是不能少!”宝亲王点头附和。
苏拂衣心中冷笑,昨夜还说什么她是他心中唯一的嫡妻,今日便说富察琅嬅到底是福晋,该有的规矩不能少,可见宝亲王信手拈来的情话不过是谎言。
昨日苏拂衣才进府,富察琅嬅便将带有零陵香的手镯赠予她。
而宝亲王也好不到哪去,好的坏的全让他说了。
原本苏拂衣懒得主动生事,可宝亲王如此做派,苏拂衣便想恶心一番这对黑心夫妇。
苏拂衣故意撒娇道,“今日这个时辰怕是迟了,只怕福晋心中不高兴,不如王爷陪着妾身一同前去,如此一来福晋看在王爷的份上也不会生妾身的气!”
宝亲王闻言自然应下。
一则他才得了苏拂衣,自然不愿与之分开;二则若是富察琅嬅因此责罚了苏拂衣,他自是要心疼的。
……
……
……
毓秀院。
富察琅嬅端坐于正厅上首,乌拉那拉青樱与高晞月恭敬立在一旁。
眼看着时辰不早,日头已然升至老高,而苏拂衣仍未前来请安,富察琅嬅面色越发难看。
乌拉那拉青樱眼观鼻鼻观心,虽说站得久了腿直发颤,可她却仍旧咬牙坚持。
昨夜宝亲王宿在引嫣阁,几乎一宿没合眼的可不止富察琅嬅一人。
乌拉那拉青樱想起当初她与弘历,因一曲《墙头马上》情愫暗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心中便酸涩难忍,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寝。
只是这等隐晦的心思,无论如何也不能传出去。
眼下她不过是王府的一个格格,而乌拉那拉氏又被皇后所累,若再传出什么乌拉那拉氏之女善妒的传闻,只会令整个家族雪上加霜。
今早为了不引人注目,乌拉那拉青樱还未曾用过早膳便来了毓秀院。
原以为不过是请安,很快便可以回绿满轩,谁知富察琅嬅坚持等苏拂衣到来再让三人一并请安,可左等右等,眼下日上三竿也未见人影。
富察琅嬅多次派人前去询问,得到的皆是宝亲王与侧福晋还未起身!
“这侧福晋竟这般不懂规矩,让我们等她一个!”高晞月眉头紧蹙。
乌拉那拉青樱听到此话,并未抬头,也未曾接话。
高晞月见乌拉那拉青樱不接话,便觉得有些扫兴。
“福晋,这侧福晋如此做派,分明是没将您放在眼里!”高晞月接着说道。
富察琅嬅闻言心中对苏拂衣越发厌恶,心中盘算着等她来了如何立规矩。
可话说出口确是端的贤良大度的模样,“王爷昨日劳累,苏妹妹身为侧福晋,伺候王爷是应当的。”
高晞月颇为不满富察琅嬅对苏拂衣如此宽宏大度,却也不敢反驳,“福晋说得极是!”
又等了半个时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