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
安陵容被皇上下令贬为庶人,次自尽。
自然就不能回延禧宫,延禧宫中日后可还要住人,若是在延禧宫赐死,自然是晦气。
因此自景仁宫出来之后,安陵容被带到冷宫。
素来被赐死的嫔妃多半在冷宫处置,便是皇上未曾下令,也算是心照不宣之事。
眼下皇上正在气头之上,并未吩咐用何等方式赐死安陵容。
而皇后娘娘又牵扯其中被禁足,自是不能做主。
而苏培盛断不敢为此事再去叨扰皇上。
左右为难之际,便差人前去承乾宫询问苏拂衣。
一则苏拂衣如今身为宸妃娘娘,又十分得宠,想来也能做主;
二则安陵容本就因传出谣言,污蔑苏拂衣才惹出事端。
如此看来,于情于理,此事都该让苏拂衣做主。
谁知苏培盛差去承乾宫询问的宫人说,宸妃娘娘并不愿看这些打打杀杀之事。
若是苏公公不知如何处置,问一问莞嫔娘娘也使得。
而苏培盛得了苏拂衣这话,想想也觉有理。
安陵容到底是害了莞嫔娘娘的胎,这才被赐自尽。
随后苏培盛亲自去询问莞嫔,而莞嫔只说了一句,“到底侍奉过皇上一场,想来皇上也不愿意见她死无全尸,白绫一条送她上路吧!”
苏培盛闻言自是应下。
冷宫之中安陵容已然恢复正常,也可正常开口说话。
见苏培盛端来三尺白绫,安陵容满是绝望之色。
“苏公公是来送我上路么?”安陵容问。
“安贵人,您请吧!”苏培盛将白绫奉上。
安陵容想起在景仁宫所发生之事,她分明清醒极了,却不受控制说出违心之言。
分明是有人要害她!
只是这样高明,能令她吐出那么多事,断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
之前她听命于皇后,污蔑苏拂衣不祥,如今细细想来,她何止是不祥,简直是邪门。
直觉告诉安陵容,苏拂衣定然有众人不知道的秘密。
技不如人,败了便是败了。
活下来的人,未必会比她今日结局要好。
成王败寇,那些事情确实是她做下,如今事情败露被赐死,她也无话可说。
幸好,她死前也没有让皇后好过。
安陵容将白绫悬挂与梁上。
她就先走一步,且等着看苏拂衣将来又有怎样的结局。
安陵容将脖子挂在白绫之上,脚下用力踢开凳子。
苏培盛见状,便退了出去。
“去给各宫禀告一声,安氏自尽了。”苏培盛吩咐。
宫人们闻言忙应下,往各宫各院去。
……
……
……
寿康宫。
太后听闻今早景仁宫的变故,心中自是又气又急,险些昏厥了过去。
“竹息,这苏氏莫不是真是妖精变的,才入宫不足两月,便闹得后宫鸡犬不宁!”
“太后,您莫着急。如今慎刑司那边还未曾审问出什么,皇后娘娘或许当真是冤枉的。”孙姑姑少不得好生宽慰太后。
太后闻言神色越发凝重。
其实纯元之死,她心中不是一丝怀疑也无。
只是宜修更适合做大清的皇后,况且纯元已故,乌拉那拉氏唯一能坐稳这后位的,只有宜修。
宜修不得皇上圣新心,却有手段有心机,是皇后之位的好人选。
纯元生性绵软,又令皇上格外沉溺情爱,并不适合做大清的皇后。
因此,当初即便是她起了疑心,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曾想如今过了这么多年,这个秘密到底还是被揭开了。
虽然慎刑司那头还未曾审问出结果,可是太后在后宫浸淫几十年,如何看不透?
“竹息,你跟着哀家这么些年,又岂会看不透宜修是怎样的人,可是乌拉那拉氏一族,没有比她更适合当皇后的了!”太后叹息。
孙姑姑闻言亦不知如何作答。
能在太后身边伺候之人,断不可能是等闲之辈。
孙姑姑如何瞧不出皇后的城府与狠辣?
“太后您且放宽心,乌拉那拉氏一族,也是纯元皇后的母族,皇上少不得会看在纯元皇后的份上,宽待几分!”
孙姑姑此言便是说,即便是查出是皇后害的纯元皇后,皇上也会看在纯元皇后的面子上,不让乌拉那拉氏一族蒙羞。
太后长叹一句,到底没再开口。
只是心中已有决定,无论如何乌拉那拉氏不可出废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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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