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不祥之人竟也能封妃,皇上当真是色令智昏!”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平日里一向温顺绵软的安贵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安贵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死死捂住唇。
可无论她如何用力捂住,却无法克制住自己口出狂言。
“我传出那样的谣言竟丝毫无法撼动你,反倒是让你封了妃,莫不是你当真是妖魔所化?”安陵容歇斯底里吼道。
此话自然是对着苏拂衣所言,而安陵容面目狰狞,仿佛下一瞬便会朝苏拂衣袭来。
芫荽目露兴奋,却还是佯装害怕的模样,挡在苏拂衣跟前。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方才还好好的安贵人,如今竟如此疯魔!
此话一出,安贵人一颗心直直往下坠。
她虽不知何故嘴巴丝毫不受控制,可脑子却是十分清醒,自己说了什么自是一清二楚。
皇后闻言亦脸色大变,“安贵人,你慎言!”
谁知安贵人不但不收敛,反而将矛头对准皇后。
“皇后娘娘,这一切可否是您指使臣妾做下的啊,您莫不是要翻脸不认人?”
皇后哪里还坐得住,“来人,安贵人得了失心疯,快将她的嘴堵住!”
剪秋与绘春也顾不得许多,忙冲上前去死死捂住安贵人的嘴。
谁知安贵人不但没有闭嘴,反而一口咬在剪秋的手上。
手上的疼痛令剪秋本能松开安贵人。
安贵人片刻不停歇,“皇后娘娘,你说过只要臣妾扳倒了苏拂衣,您就会提携臣妾,您这是要过河拆桥吗?”
皇后闻言面色十分难看。
许是动气的缘故,身上传来阵阵寒意,令她十分难受。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拂衣津津有味的看安贵人唱着这出大戏,身前的芫荽亦看得开怀。
这样的大戏可比话本子里的好看多了!
莞嫔最先站出来,“皇后娘娘,这安贵人怕不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这般胡言乱语。”
皇后闻言这才回过神来,莞嫔所言分明是给皇后台阶下。
说是安贵人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那便不是出自本心。
而所说的皆为胡言乱语,自然当不得真。
此话便是解了皇后的窘境,也算是护住了安陵容。
苏拂衣暗暗感叹,这莞嫔当真是厉害。
这般短时间里就能想到两全之法,欲护住皇后与安陵容。
可苏拂衣如何会让安陵容这般轻易揭过?
要知道狐狸最是睚眦必报,事情是安陵容先拱起,苏拂衣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莞嫔倒是能说会道,只是此时事关本宫被造谣之事,岂是你三言两语便可揭过去的?”苏拂衣慢条斯理开口。
皇后警铃大作,“宸妃,你想如何?”
苏拂衣佯装恭敬,“此事事关臣妾,自然要禀明皇上,让皇上为臣妾做主。”
皇后如何能让此时捅到皇上面前?
如此一来,只怕是她命安陵容传出谣言之事,便瞒不住了。
“后宫琐事理应由本宫处理,何须惊动皇上!”皇后态度十分强硬。
苏拂衣笑而不语,只是皇后自她双眸之中察觉出了一丝危险。
便在此时,殿外传来皇上的声音。
“皇后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话落,皇上大步流星踏入殿中。
皇后见状心中一沉,皇上突然道来,想来是有人通风报信。
而此人多半是苏拂衣,若如不然真会如此巧合。
而皇后,猜测自是没错。
苏拂衣早早便派了紫苏前去,只等着皇上下了朝便上前禀告。
只说宸妃娘娘在景仁宫出了事,具体是何事不得而知。
而皇上得知之后自是焦急忙慌赶来。
如今这般混乱,过后皇上如何还想得起来前来景仁宫的初衷?
即便是想起来又如何?
要知道皇上瞧见的可是皇后依仗着身份欺压苏拂衣。
皇后与众人忙起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径直走到苏拂衣跟前,身上将她扶起。
这才对着众人道,“都起来吧。”
苏拂衣佯装委屈,眸中含泪,欲语还休望着皇上。
皇上见状心疼不已,连忙开口宽慰,“你放心,朕会替你做主。”
苏拂衣闻言这才点头。
皇上舍不得放开苏拂衣的手,便牵着她做到上首之位。
如此一来,皇后便站在了苏拂衣之下。
皇后对此很是不悦,可心中却也知晓,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