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程峰的肩膀，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了。
程峰坐在椅子上，掏出一根烟吸了起来。
这里排风系统很先进，不影响。
当年他第一次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浑身酥软，一口气吸了一整盒烟，这才能够走动路。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一分一分的都是煎熬。
程峰却知道，余笙在下面看到那些文件，肯定是会有不满和震惊。
因为，太特么的不公平了。
当年如果知道是这个结果，他绝对不插手明珠塔酒店的事情。
余笙在下面是不是也会感到非常愤怒？
辛辛苦苦干了许多年，结果很可能是为他人做嫁衣，谁心里能服。
“小兄弟，对不起了！”
程峰在心里向余笙道歉。
他知道，他这样做很不够意思。
但又能怎么样呢？
余笙不容易，自己就容易了吗？
叮！
凌晨四点五十，电梯打开了。
余笙一脸不甘的，一脸不服，一脸生气的走了出来。
程峰急忙过去，拉着余笙坐了下去。
然后接了一杯水，递给了余笙。
余笙一饮而尽。
“余总，那些文件看完了吧？”
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程峰暗暗佩服。
当年，他可是从电梯里出来以后，生气的要砸东西呢。
余笙竟然还能如此冷静。
程峰实在是想不到。
他没有去打扰余笙，一切要他自己消化。
因为，接下来的日子，会白白打工的人，是余笙。
程峰忽然感到，自己是不是有点卑鄙。
“程总，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故弄玄虚，在这里搞个第四层，胆子小一点，还不被吓死？
把这里搞个地下娱乐项目，难道他不香吗？
实在是浪费。”
余笙终于开口说话了。
声音里都是不满，说出来的话感觉也是干巴巴的。
“对不起！”
程峰冲余笙举了一躬。
“没事，如果我是你，也会这么做，等我坑到下一个人就好了。
还有，谁能说他们的对赌协议就实现不了？”
余笙冲程峰想笑，却是没笑出来。
程峰知道，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个理，哪有这么容易。
很多机会，不能是设计出来的，而是自己偶然出现，被自己抓住才行。
就像是余笙，完全是个意外。
当钱程向他请示如何处理余笙这件事情的时候，程峰才意识到，他们摆脱明珠塔酒店，不再做冤大头的机会终于到了。
所以，接下来的操作，都是他们故意那样做的。
与其白白给别人打工，比如把他甩掉。
干五年还是一无所有，比如现在净身出户。
明珠塔很赚钱，但里面有好几个坑，能够让他们最后一无所有。
余笙看上去沾光了，实际上却是掉进了他们的圈套。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一切，又是那么幸运。
谁能知道，余笙竟然会开玩笑，以十分之一的价格来购买他们手里的股份。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也幸好他们三个人全都抓住了。
这些年，如果哪个人对他们说一句，能不能把明珠塔的股份送给他们，就是最大的幸福，一定会毫不迟疑的答应。
唉，看着余笙无力，无奈的样子，程峰心里也不好受。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余笙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