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舒却甚少能见到萧询。
除了他归来那日,在春绮殿中,那个带着寒意的拥抱。
叶瑾舒一切如常,在屋中读书。
圆桃入内奉茶,她接过,对人温和一笑。
圆桃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不怪奴婢么?”
最危难的时刻,她没有与娘娘站在一起,而是躲去了后廷。
“这有什么?”叶瑾舒从未放在心上,将人扶起,“无需多虑。”
见人依旧自责,叶瑾舒好生安慰她几句,又道:“陛下传了话今夜要来,替我梳妆吧。”
“是,娘娘。”圆桃重新打起精神。
虽是出宫伴驾,随行带的衣饰却也不少。
叶瑾舒从中择了一条石榴红绣百蝶的撒金罗裙,细细地为自己挽了桃心髻,整理过发丝,簪上赤金嵌红宝的一套头面。
她在宫中近一年,挽发的手艺不知不觉已有如此进益。
圆桃替她捧着铜镜。娘娘的容貌她分明已是看惯了的,可烛火下,美人对镜描眉,容颜明媚倾国,竟又让她看呆了许久。
不知是不是错觉,娘娘眉宇间,有她从未见过的神采。
……
这一夜萧询来得很晚。
他见到屏风前一直在等候他的女子,心中涌起些许愧疚。
“陛下。”叶瑾舒对他一礼。
萧询扶起了人,分别数日,他才知道,眼前人早已在他心上。
“陛下曾言,斩福王世子者,重赏?”叶瑾舒先开了口。
君无戏言,萧询颔首,心中一片柔情。
他不愿责怪她不遵圣命,私上前线。
只要她好好在自己身边,后位给她无妨。
“说吧,想要什么?”
他抚过瑜安的面颊,情不自禁在她唇边落下一吻,温柔而又缱绻。
叶瑾舒的心上,是前所未有的轻松:“那便请陛下,放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