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结实的木板床……,等到阿芳做完事以后回到这里看见张强已经睡着了,就对还在等待未知的丫丫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后轻手轻脚地往壁炉里丢了几根木柴便领着女儿向阁楼走去,一不小心脚下踏了个空,她哎呦一声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就去抓女儿,然而她抓住的只是睡在身旁的张强。
张强这时也正处在那种特别恍惚的状态里,经她这么一摇一晃的就更加重了他的幻象;狂风、沙鱼、古铜色的大腿、嘎蹦的声响不断地向他袭来——啊!女儿?她是从哪里来的?现在她又到哪里去了?过度的神经性痉挛使他冷不丁的坐了起来,这下可把同样还没有完全恢复状态的阿芳也给整蒙了,她俩就是这样在黑暗中像是一对狐疑鬼魅互相对望着,最终还是阿芳先开了口:“这叫什么事嘛?!”说罢又重新掖好了被窝。
早晨起床后,张强在客厅里茫然的转了好一阵子以后才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说:“唉,这恼人的印象怎么又出来捣乱,她怎么可能…她对我是那么的……”。这种后天所产生的莫须有情绪已经像寄生虫一样附着在了他的神经系统里搅扰着他一旦发作便难以再有安宁,只要他的这种偏执一经出现就会让他产生不再受控的抓狂。
现在他已经重获趋缓,在避开了做早饭的方姨投过来的眼光后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细细地梳理起今天上午他必须要完成的哪几件事儿,待他认为完全恢复了正常以后才开始洗漱。
然而,就在他等待用早餐时的这片空当里他又想到了安娜和亚力托夫每每在一起时的场景,男人固有的天性偏又在那个小节点上清晰地浮现出来,‘这么般配的一对情侣好像并没有在一起说过太多的话,也没有见到两人之间有什么亲密之处,然而……’想到这里“嘭”的一声响,他握紧的拳头落在了桌面上。
这种失去常理的动作惊动了女佣方姨,她急切的从厨房里跑了过来小声的问道:“刚才哪来的响声?”“没什么,昨晚没睡好,有点犯晕。” 方姨“哦”了一声,看他此时的脸色的确也不是太好便想着一定是昨天夜里不想放过那个大肚子而闹了心,就拘谨地擦着从茶碗里溅在桌面上的水渍时又小心的问了句:“夫人也醒了吧?”“嗯,早饭好了就端上来吧”张强朝她摆了摆手。
二十分钟过后,他又恢复如初还将方姨煮好的牛奶和点心一并给阿芳送了过去。
他们都好像什么现象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张强顺手拽了把椅子坐在她的床头边,伸出手隔着被褥摸了摸妻子的大肚子,阿芳靠在床头刚呷了一口牛奶就被他的这一动作给暖化了,微笑时洁白的牙齿和粘连在唇边的奶渍浑然使她更加的好看了:“这回是个男孩,他还没睡醒呢”说话时她做出的骄态样子又平添了几分妩媚。
她和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在她们的男人面前提起腹中的胎儿时总是习惯性地先把性别给确定下来,就好像她们早就知道一样。
“是男是女都一样,”张强坐正了身体又说:“家里多上一口热闹就会增加十分嘛。”
阿芳见他说话的样子极不似平常就放下了奶杯把话给岔开了:“今天你怎么起的那么早?”
“嗯,也不早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不少事都要在今天去完成。”说着随手捏了捏尚未完成的小毛衣说:“看着都让人心疼。”
阿芳把手压在了他的手背上温情的说:“强,其实我有好多话一直想对你说”然后就将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张强本能的就把坐椅往前挪了挪说:“我一直一来就喜欢听你说话,这样的是无法改变的。”“不知为什么,这这个心里呀总想着要和你回趟老家看看,那里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我确实很想知道。”
“会的,一定会的,这事我一直放在心上,这也是我以前对你承诺过的呀,可是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忙碌”这也充分表明了这事不能两全的奈何。
她也是出自内心的表白:“我很想让老人们见一见孙辈儿。”
张强感触颇深的替她捋了捋垂在耳边的散发回答道:“是啊,谁不是这样想啊,”说着又将身子探了过去在她的额头上轻柔地吻上一口说:“别说见到孙辈们了,家里人见到你时一定也会比我还要疼你。唉,这么久了,真有点对不住他们。”高兴之余提到这些难免会勾起怀念,勾起他特别放不下的母亲和姐姐。
阿芳不愿看到在他脸上浮现出来的殇感表情,急忙自责的说:“都是我不好,快不想那么多了,或许,或许他们收到了你捎回去的银子说不准还在说你是个大孝子呢!”“坏了!”只见他重重的在自己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说:“我还以为……,哎呀,我怎么就把这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呢?”看着向来自信满满少有自责的他阿芳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对他说些什么才好了。
这对相识于南国花园、又重逢于北国极寒地带的半路情缘,他们所经受的磨难足以会令知晓的人发出感慨,在他们相处的周围从没有指指点点的言语,只有危机四伏的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