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忽然传起一阵绯闻,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弭无声,八阿哥和若曦闹了矛盾后,心思除了放在恢复健康的小儿子身上,就是派人出去打听消息,闻讯不免蹙了眉头,心想着,到底是谁在平息风波,速度这么快。
正满腹疑惑,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八阿哥还没来得呵斥,但见九阿哥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李福满脸无奈地躬身对主子说:“奴才拦不住九爷…”
八阿哥打发李福出去,关紧了门,起身看向最敬爱支持自己的九弟,不解问道:“九弟,你看上去心情很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九阿哥板着脸,心里再没有温暖的熨帖,开门见山道:“八哥,你实话告诉我,关于皇贵妃和老四私相授受、十九弟血脉不纯的谣言是你派人放出去的吧?”
八阿哥微微挑眉,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咬牙道:“我说呢,谁那么大的本事,原来是你压了谣言,然后跑到我这儿来质问,是我散布的谣言没错,但为的是让十四弟前面没有太多阻碍,你糊涂了吗?这个时候你为何反过来帮敌人?”
虽然知道九弟对皇贵妃心存幻想,但没想到他陷得这么深,八阿哥的脸色很难看。
“八哥,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卑鄙无耻了吗?还给皇阿玛头上戴了一顶绿帽!”
九阿哥紧绷着俊脸,语气无比失望,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八阿哥也编得出来。
“九弟,你说我行事卑鄙,那你做的事就很光明正大吗?”
八阿哥有点恼火,九弟向来最听他的话,现在也敢以高尚者的姿态指责他,好似只有他是个小人,成大事者,有几个是光明磊落、不玩阴谋的?
“呵,八哥骂得好啊!我素来做事的确不光明,为了敛财,没少欺民霸市、以权压人,被老四追着咬,被皇阿玛臭骂,被别人嘲笑没出息,一身铜臭味,但这些银子都花到哪儿了,不都是贡献给八哥笼络朝臣了吗?现在我里外不是人,以后有种不要找我!”
九阿哥都快气笑了,心寒不已,语句连贯噼啪响,他还真是出钱出力不讨好。
八哥明明知道自己暗恋皇贵妃,爱屋及乌对小十九也格外疼爱,现在他为了老十四的前程,非要致她们母子于险境。
这样的脏水泼出去,就算不是真的,三人成虎,也会变成真的,谁知道最后会如何收场,若是因此气死了老爷子,皇贵妃别说当皇后,估计都得被拉着去陪葬。
八阿哥面色微窘,方知道自己一时冲动,说错了话,想要补救,缓和了语气,“九弟,我不是那个意思。”
关系都闹得这么僵,再如何解释,都无法掩盖彼此心里的怨怼,九阿哥不愿意听八阿哥说话,他心里忽然想到另一茬,老十四如果登上了皇位,德妃娘娘就是太后,那么他额娘估计要憋屈死了!
九阿哥冷笑着摆了摆手,自顾自地推门往外走去,只留下一席貌似警告提醒的话。
“我只有一句话,涉及伤害到皇贵妃的事,我绝对不允许,你自个儿掂量吧,别怪弟弟到时候和你对着干!”
虽然这辈子得不到心爱的女子,但看着她幸福安乐,平安到老,也是一种莫大的欣慰,九阿哥暗自嘲笑自己,他真是中了姚琳琅的邪了,三妻四妾,阅花无数,最后却栽在她的手上,这辈子都估计忘不了。
……
琳琅封后大典前一个月,永和宫的德妃娘娘意外出事了,脸部红肿溃烂,无法见人,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不仅如此,她体内含有不少毒素,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不干净的东西,如今病怏怏的,估计活不长了。
康熙闻讯特地去看了德妃一眼,差点没被吓跑,德妃虽然蒙着厚厚的面纱,但那腐烂的气息太过强烈,掺和着药膏的清凉气味,着实令人作呕想吐。
没喝两口茶,康熙寻了由头匆匆离开了,只吩咐奴才们好生照顾。
德妃有气无力地歪在榻上,对此毫无表情,气息幽弱道:“本宫是不是没有什么活头了?”
苏嬷嬷又惊又怕,抹了眼泪安慰道:“娘娘不要胡思乱想,您不会有事的,太医们正在商议如何整治,应该很快就有办法了,您还有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呢,千万不能倒下啊!”
德妃没有吱声,浑浊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上方的榴花帐顶,那么鲜艳如火的花朵,那么美好灿烂的色彩,已经不属于她。
自从觉得身体不适、脸部发痒,德妃就有点奇怪,长春宫的皇贵妃没事人一样,日常赏花、逗鹦鹉,那张美得好似妖精般的脸庞,除了增添了岁月给予的风情和丰韵,别说红肿了,连斑点都没有长一颗。
德妃彻底病倒的时候,不觉苦笑,她算计了别人,殊不知自己也被算计了进去,皇贵妃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般单纯无害,她太恐怖了,但她没有任何证据。
四阿哥和十四阿哥携带着嫡福晋来永和宫探望时,德妃已经没有多少精神说话,她的脸好疼好痒,好似千万只小虫子在肌肤里啃咬厮杀,没完没了,胸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