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符山处,燕语莺啼。
云雾缭绕之间,有一宗派,名曰清渊。
清渊宗每日辰时,数百名仙门子弟身着蓝色校服修炼打坐。
而在众多蓝色校服之中,却有一人例外。
沈如婳身着淡紫色纱裙,眉黛青颦,正朝着站在擂台上指导弟子习剑的男子跑去。
“师兄!师兄!”沈如婳跑的气喘吁吁,丝毫不在乎周围弟子们低声议论。
“瞧瞧,大师姐真是一日不见大师兄就如隔三秋啊。”身着蓝色校服的弟子嘀咕道。
不一会儿,紫裙少女就穿过人群跑到比武台上男子的面前。
“大师兄,我今日绣的荷包上兰花,你看看我的技术进步了吗?”沈如婳怀揣着激动羞涩的心情伸出手。
她敞开的手掌中,赫然放了一个玲珑小巧的紫色荷包。
而她的对面,一袭蓝袍青年眉目如画,一颦一笑如山间清风,朱唇皓齿,清癯如鹤,正是清渊宗大师兄,也是沈如婳自幼便喜欢的人——谢应迟。
面前的青年目光停留在她手上的荷包上,半响,青年薄唇轻起,嗓音称不上冰冷,但也算不上温和:“师妹如今才不过筑基,修行之路任重道远,还是莫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东西上。”
沈如婳的瞳孔微颤,急促道:“这怎么是浪费时间呢?师兄这可是我花了几天……做……”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看见谢应迟叹息了一声,毫不留情地越过她,转身离开。
沈如婳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目光盯着谢应迟离开的方向,指甲深深陷进掌中的荷包里。
大师兄他……还是忘了……
忘了过几日就是她的生辰,她只不过想以这种方式让大师兄想起……可却遭受了训斥。
沈如婳极力压制眼眶内酸涩,神色落寞地准备转身离开。
可在这时,偏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激怒她。
一个蹴鞠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重重砸在了沈如婳的脑袋上。
随着蹴鞠落地发出砰地一声,原本剑气肆溢的热闹山派陡然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弟子们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一脸紧张地看向擂台上脸色逐渐黑郁的大师姐。
几秒后,随着弟子们集体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擂台上的沈如婳沉着脸,爆炸一样的声音响起。
她咬牙切齿道:“谁、扔、的!”
她的声音穿过云霄,响彻在整个山间。
见无人承认,沈如婳气息更沉,“既然没人承认的话,那就集体受罚吧……”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便有弟子忐忑不安地走了出来,这名弟子显然是知道沈如婳的手段的,若是被集体受罚,只怕是又没有好果子吃。
“师……师姐……我……我是……不小心……”这名弟子紧张地站在擂台下,身体抖动。
“哦?不小心……”沈如婳冷笑一声,慢悠悠地捡起地上的蹴鞠扔了出去。
蹴鞠在半空中飞过,精准地打向那名弟子头上。
小弟子迎面遭受一击,被灌入灵力的蹴鞠打倒在地。
出了气后,沈如婳心中的那丝不快终于散了些,她向来睚眦必报,一报还一报后也不再追究了,转身便欲离开,谁知又出现不怕死敢顶撞她的人。
“大师姐,临越也是不小心的,你这分明就是故意的!还在蹴鞠中灌入了法术,你这分明是欺负他!”一名女弟子站了出来,扶起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小师弟临越,对沈如婳义愤填膺道。
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沈如婳眉头一挑,转头对着女弟子嗤笑一声,“我就是欺负他,你又能如何?”
不亏是清渊宗最目中无人的大师姐,口出惊人,弟子们陷然已经习惯了大师姐的臭脾气。
女弟子被她嚣张的话堵的语塞,而被女弟子护身后,唇角被蹴鞠打青紫的小师弟目光微缩。
沈如婳早就知道她的这群同门师兄妹妹早早便看她不顺眼了,甚至还经常说她坏话,不过她不在乎,她肆意妄为惯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正打算离开,可这时身后人群中,弟子的一席话再次点燃了她的怒火。
“活该大师兄不喜欢她,大师姐这般性格怕是不会有人喜欢。”
“谁说的!”沈如婳赫然转身,怒目圆睁。
台下一名弟子陷入慌乱,下意识后退几步,这让沈如婳一眼看出这名弟子的心虚。
她被愤怒侵蚀的大脑让她飞快冲下擂台,沈如婳抬脚正欲朝那名弟子的身上踹去,可谁知下一秒脚下突然一滑。
她从愤怒中还未回过神,身子仰面朝天了。
在众人惊变的脸色中,沈如婳向后摔倒,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了修炼台的角上。
意识昏迷前一秒,她貌似听见周围叽叽喳喳的喊叫声。
“不好了!大师姐踩到瓜皮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