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她有点不满,微微挣扎着嚷道:“干嘛?再让我捏一会儿嘛。”
无念的脸上还留着浅浅的红印儿,他静静盯着岳棠看,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倏忽贴近的黑色眼瞳里仿佛倒映着整个寒烁天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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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她只觉得无聊,周身雾气缭绕,面前是一张青竹制成的书桌,桌面上摊好了笔墨纸砚。
她感到发困,又觉得自己仿佛在等什么人,回头四处张望了一番,发髻上的钗环发出清脆的响声。岳棠不耐烦起来,伸手一把拔掉了叮当的玉簪,身后却传来一声温柔的呵斥:“做什么又耍小性?我送你的东西,不许摘。”
黑衣少年款步走到她身后,帮她重新绾好头发,接着伸出手来一边揽住她的腰,另一边握住她的手。岳棠这才发现手里不知什么时候被塞进一只笔。她赌气道:“我不写!“
黑衣少年只嘻嘻笑,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日学《劝学》。”
她回过身去揽住少年的脖子,假意温存,趁其不备在他后颈上用墨汁画了个好大的圆圈,接着便蹦跳着跑开,大笑道:“今日是花朝节,我才不要上课!”
笑闹声逐渐远去,耳边传来刺耳的轰鸣,岳棠被楼底下工地打地基的声音惊醒了。梦境的场景逐渐消散,她睁开眼睛呆滞了三秒,决定堵上耳朵继续睡,头痛却像麻醉药效过了似的一阵一阵袭来。抗争了几分钟,岳棠败下阵来,她像风烛残年一样从床上费力地爬起来,翻箱倒柜地找止痛药。
尚妍妍打着哈欠从卧室里走出来,见状吓了一跳:“祖宗,你起来了?这是干什么呢?”
岳棠抱住脑袋:“布洛芬呢?我要裂开了。”
尚妍妍露出有点抱歉的表情:“被我吃完了,我最近睡不好老头疼。我给你热杯牛奶?”
岳棠没力气再说什么,踱着步子走回床边,逐渐恢复清明的脑子里却慢慢浮现出几行字来:
昨天陪着小神仙参加宴会,喝断片了。
昨天是周二。
今天是周三。
周三是工作日。
现在几点了?
尚妍妍刚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就看见岳棠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往浴室里冲,忍不住喝道:“大周末的你疯疯癫癫干嘛呢?不怕低血糖啊。”
岳棠呆滞地探出一个脑袋:“周末?”
“今天星期六,姐姐,您快坐下歇着吧。”尚妍妍两下三下把牛奶盒撕开,“喝断片一躺能躺三天,我每天下班回来都得探探你还有气儿没有。”
岳棠几乎是摔在了餐椅上:“我睡了三天?”
“可不是吗。”尚妍妍撕开一袋华夫饼扔进微波炉里,“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的说你喝的酒劲儿大,可能会睡几天,让我不用担心。你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领导灌你酒了?”
岳棠默默自我唾弃:领导倒是没灌我酒,我纯粹是自己喝高了。
“总之,你不用担心工作,他跟我说会帮你请假,让你在家好好休息。我说你怎么能喝成那样?让个男人大半夜送你回家?我平时怎么跟你说的?幸亏这男的没什么歹心......”
尚妍妍一边气哼哼地数落她,一边已经麻溜地做好了早餐端出来。岳棠塞了一口华夫饼到嘴里,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快要饿死了。她狼吞虎咽瞬间清空了面前的早餐盘,头疼稍稍缓解了一些,才发觉尚妍妍的数落还没结束:“......长得再靠谱的人也是会起坏心的。”
岳棠一边灌牛奶一边表示疑问:长得靠谱?
想起小神仙给尚妍妍下的那个符咒,她小心翼翼道:“你记得送我回来的人是谁吗?”
尚妍妍冷漠道:“我记得他是谁干什么,路人甲而已。倒是你,我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能不能学会好好保护自己啊!”
岳棠算是明白小神仙说的“不记得也不关心”是什么意思了,一边暗暗称奇一边低眉顺眼做接受教诲状。她其实酒量还不错,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喝了点啤酒就人事不省,大概是神仙的啤酒她无福消受。喝断片以后的事情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小神仙还愿意送她回家替她请假,自己应该没做什么得罪神仙的事……吧?
第二盘枫糖煎饼下肚,尚妍妍总算结束了自己的说教,开始愁眉苦脸地刷手机。岳棠靠在椅子上懒懒道:“我刚才起床没找到我手机,你给我放哪儿啦?”
“电视柜上充电呢,你回来的时候已经自动关机了。”尚妍妍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地手机屏幕,“怎么回事儿啊,我程老师怎么又出事儿了……”
岳棠站起一半的身体僵在原地:“程老师?程风吗?他怎么了?”
“你不看新闻的吗?哦对了你这几天都睡着,唉,说到底还不是怪他的公司!好好的一部剧炒什么CP啊!这几天……”
尚妍妍的声音已经消失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