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箴言。
……
林菀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以前认识徐箴言,可从第一次见徐箴言以来,他没有任何表示。难不成他就是打听林菀的保险时偶尔听说她种过加百列?可到底为什么要打听?他是林菀的终极粉丝?不对劲……这种分析放到徐箴言身上,显得太荒谬了。
“在想什么?”林珠莉推包厢门进来。
此时,是当天下午,茶餐厅雅致的包间。落地窗外,竹林风起,溪水潺潺。
“我在思考演出要用的曲子指法。”
林珠莉吩咐服务员上绿茶,然后才说道:“来早了,那个孩子估计还有一刻钟才到。”
“他父母不来?”
“他父母在国外,”林珠莉看了她一眼,“就是商氏夫妇。”
林菀静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服务员正好端上茶水。
林珠莉喝了一口茶,也不废话,“你父亲一副遗失多年的画作,最近在他写生过的一个村子农家找到了。这幅画没有进拍卖所,被商氏夫妇直接买走。”
难怪林珠莉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艺考生牵线。不过这不是重点,林菀说道:“怎么又是丢画。基金会之前的经理真没问题?”
“这笔买卖就是前经理谈妥的。他有功,可确实管理不善,削减用度,抠了点油水进肚子里。我念在多年情分上没追究。”林珠莉慢条斯理地说,“商氏夫妇买走的那幅画创造出了林乃岳作品价格的新高度,一千万。”如果上拍卖会,以目前林乃岳画作水平的估价,可能达不到这个价格。
想了想,她又说道:“我这几天打听过了,秦文翰与商氏夫妇相熟,但没有前经理那样熟络。”
“所以你需要我给他们的孩子上课。”以此继续笼络商氏夫妇。
林珠莉笑了,“是他们夫妻俩主动提出来的要求。你要拒绝也行,我只负责把利弊讲清楚,你自作决定。”
林菀早就打算带那个孩子,也没啥好拒绝。但对于这收藏家夫妻俩的艺术投资行为,她有所质疑,“花一千万买一幅他的画值得吗?”如今她对林乃岳的看法已经改变,这当然影响了她对他作品的看法。
“真爱艺术还是投机挣钱,要问他们自己。只要林乃岳的画一直升值,他们就有的赚,就跟炒房地产一样。可这行比房地产赚钱多了。一两个亿拍下一幅画的情形并不少见。”巨富们是不会在乎价格的,只在乎艺术能多给自己的脸面贴金。
这时,包厢门突然被拉开,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站在门口。
林菀一时有些惊讶。这个男孩跟她在地铁上常见的那些穿着校服的普通高中生不一样。
他的头发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乱得很有层次,左边耳朵打了两个耳骨钉,脖子上挂着克罗心项链。他的T恤衫是两件套式的,主色调为米白色,袖子上的多彩图案却大而显眼。手表也是宽大的机械腕表。他穿着至膝盖上方的棕红色短裤,搁在脚边的滑板则印着京剧油彩脸谱。
林菀见惯了以黑白灰为主色调的上班族,猛一看这孩子的色彩鲜亮大胆,非常惹眼,搭配他俊秀的脸蛋,特别像是小女孩们追的偶像组合少年爱豆。
男孩抬头便一瞬不瞬地看向她,站在门口也没有动。倒是他身后赶过来个面容慈祥的六十多岁妇人,胖胖的,穿着体面整洁,手里挎着个布艺包。
“不好意思,我们迟到了。这是商皓宸,他父母在国外,我平时负责照顾他。”老妇人笑眯眯地介绍,“我是他二舅姨。”
“您好。”林菀起身打招呼,“皓宸你好。”
男孩眼神闪烁,但没有说话。
林珠莉笑了笑,“孩子学琴几年了?”
“六年。”回话的依旧是老妇人,“我家皓宸听力没问题,但天生不会说话。请多担待。”
“没事。”林菀心底错愕,但迅速控制住表情,微笑着看向那个少年,“请坐。”
这个父母阔绰,长相标致的少年,竟然先天性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