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下巴轻抬示意他坐下。
“查到一件有趣的事。”
云冀坐下，手指紧张的抓住衣摆，低下头不看他。
“你母妃可能是被冤枉的。”
云冀浑身一颤，抖着嘴唇不说话。
这些年只有他一个人坚持着，无论是谁都已经认定那事就是母妃做的。
如今竟有人站在他这边了？
他抬头红着眼睛看面前这无悲无喜的人，即使他要杀了自己，云冀也不免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是吗？”他声音颤抖。
云棠声音冷淡：“当年皇后中的毒为红花。”
“此毒不致命，只会叫人皮肤溃烂三日，三日后不药而愈。”
“红花便是产自皇后母族，湖州。”
云冀指尖颤抖，他猛地站起来，音色沙哑：“是皇后！”
云棠摇头却不否认：“那时皇后并无家中人递牌子。”
“而她入宫前身上所有东西都是被搜检过的。”
云冀一怔，不可置信。
“还有一个疑问，为何那大宫女凭着一片衣衫就认定是你的母妃而非梁妃？”云棠神色淡淡。
“当时明明梁妃与你母妃穿了同样的衣裳。”
“是梁妃？”云冀站起来，手握成拳。
“不知道，只是我的猜测。”云棠神色不明，看向桌子上的白玉茶杯。
“而你母妃刚被打入冷宫，梁妃就早产生了八皇子，若说这其中没有联系，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云冀沉默。
时间久远，整整过去七年了。
七年时间，足够毁灭一切该有的真相证据。
半晌，云棠突然道：“皇帝未必不知道真相。”
“只是一个牵扯母族强盛的皇后，一个家有朝中新贵的梁妃和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妃子相比。”
“他自然有自己的计较。”
“……”云冀还是不说话。
只是他颤抖的手暴露了心里的不安。
他低着头，一张脸藏进枯燥的头发里，心中替母妃感到悲哀。
母妃错了。
你错了。
他不信你，也不爱你……
“嚇……”他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抬头看向云棠。
“为什么要帮我？”
云棠皱眉，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大概是，你还有点儿用吧。”云棠直言不讳。
007：‘……’
‘宿主，这里检测到气运之子的心里有了变化，他似乎，有黑化的风险。’
“黑化？”云棠在脑内询问他：“是我理解的那个黑化吗？”
‘……’
007：‘不是你以为的换个名字加个括号里头写上已黑化的黑化。’
‘是他产生了厌世心里，他想毁灭所有人！’
“那不挺好的。”云棠挑眉看向云冀，对007说：“如果他真有那能力毁了一切，我是不是可以结束协助工作了？”
‘……’它就知道不该告诉这人。
007决定卖萌：‘007不想被销毁，宿主大大(*☻-☻*)～’
“……”云棠看着颜文字沉默。
‘宿主大大(⁎⁍̴̛ᴗ⁍̴̛⁎)～’
云棠紧皱眉头，看向云冀道：“或许……”
“你可以成为那高位之人，一切如何还不是你说了算。”
他声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