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山水水都是美的,各有各的好处,何必去比较呢?”邢紫珊淡淡地回他。
“不比较,怎么能彰显特别之处呢,比如你这江南女子,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最珠润的女子,北方女子略有些棱角。”
沙行云上前一步与她比肩而立,他偏头看着她,看到的还是默然。
“我怎么没觉得北方女子有棱角,二表嫂多俊俏的一个人儿啊,哪有什么不珠润的地方?”虽然这样说有顶撞表哥之嫌,但邢紫珊还是随口而出。
沙行云没有立刻回答她,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她很特别。”
邢紫珊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说,“表嫂哪里特别了,我只觉得是特别好看。”
沙行云轻咳了一声道:“她自有她的特别之处,和你比较略有逊色。”
“不阅人几多,又何来比较之说,你说对吗,表哥?”邢紫珊在这句话里揉进了自己的猜测。
她承认他是风流倜傥的,这样的男人,很容易得到女人的青睐,怎么会缺少女人呢!
“几多,那是多少啊?你把表哥看成什么人了,是很随便的男人吗?”
沙行云忽然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毕竟她刚来麒麟镇几天,怎么能了解自己的那些风花雪月呢?
“表哥,你说,如若我不来,沙家会缺少一个三少奶奶吗?”邢紫珊忽然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说。
就算那双眼睛让她感觉到寒凉,她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看,她要看他撒谎时,那双眼睛会有什么变化。
她看到那双眼睛像是深不可测的一潭湖水,在被扔进一块石子后,荡开涟漪,又归于平静。
“恕我直言,不会,肯定不会。”她的问题,不是用谎言能圆的。
他堂堂沙家三少爷,怎么会打光棍呢?
邢紫珊微微一笑,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可是你来了,从遥远的江南来了,那只有‘除却巫山不是云’了,再不会有任何女人能入我的眼了。”这句话,沙行云却是发自内心肺腑的诚恳之言。
邢紫珊本想回他一句,“你不知道我已经‘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吗。”
当然这只是她心有所想,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那沧海,就是刚刚邂逅的风羽亭吧?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沙行云的赞誉,她只知道,表哥是极其喜欢自己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船儿途经一棵开着粉色花朵的野杏树时,那树有枝条探入河中,恰好船篷碰到,有花就落了下来。
邢紫珊见状急忙跑到船尾,沙行云不知所以然,只好随她而去。
待到船尾,他看见她正盯着水里的那些落花,他也看见了流水。
沙行云也是饱读诗书的,怎能不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
“这条河冬天会结冰吗?”邢紫珊忽然问他。
“麒麟镇四季分明。冬天很冷,怎么会不结冰。”沙行云回道。
邢紫珊又问道: “听说北方的冬天能冻掉下巴,是不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不做好保暖,会冻得失去知觉,冻掉下巴也不是什么问题。”沙行云回道。
“那么冷啊,我最怕冷了。那冬天来临之前,还是溜回我的江南吧。别在你们北方给冻死了。”邢紫珊言下之意无非是不想待在麒麟镇,那就不用嫁给沙行云了。
“大棉袄,大棉袍,绝对不会冻着你。屋子里多烧些火,暖和着呢,看把你吓得。哈哈哈……”沙行云大笑起来,他怎么知道邢紫珊心里想的是啥呢!
她只“哦”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
这是一次无果的游河,沙行云没有得到他预期的结果,这让他不免有些疑惑。
在情场上,他本是战无不胜的,但这一次“出征”,他觉得自己折戟而归。
距大太太的祭日还有月余,麒麟镇山清水秀,祥云街也很热闹,邢紫珊不喜宅在沙家大院,所以经常领着侍女小扶出门散散心。
她总觉得大院里阴森森的,她经常问小扶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小扶说她觉得沙家大院挺好啊,除了三爷的“大狗”有点吓人外,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后来,她们才知道那条“大狗”是一头狼,是一头叫做“大妮”的母狼。
邢紫珊第一次现身祥云街,就轰动了整个麒麟镇,镇民们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江南女子。
所以她香风过后,身后尽是艳羡的男女老少,镇上那些好色的老爷少爷们哪个不馋得直咽唾沫。
可当他们得知这个倾国倾城的女人是沙家大院的贵宾后,也就只有眼馋的份了。
麒麟镇的风家大少爷,从打火车上一眸瞥见邢紫珊,就已下定决心非她不娶,但她此来沙家的真实目的他还不清楚,所以他没有冒昧地去主动寻她,他相信,若是有缘,自能再会。
每次邢紫珊外出,必有小扶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