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那儿！”
待人流稍减的时候，谢湘蓉透过人群看到了摆满袜子的摊位边看到了小楠。
众人一听都往袜子铺面看去。
只见小楠小小的一个女孩子十分乖巧的样子站在女摊主旁边。
看她们那样相像的模样，料想应该是小楠的母亲了。
那样沧桑的面孔，和谢湘蓉的父亲如出一辙，想来也是因为失去了孩子痛心导致的吧。
谢湘蓉和沈以墨往袜子铺走去，小楠似乎也看到了她们，双眼瞪大，很是惊恐的样子。
“小楠，原来你在这里啊？老师找你找的好苦呢。”沈以墨用温柔的语气道出了责备的话语。
谢湘蓉拍了他的肩膀，示意他别这么说，沈以墨也自知说错话的退至后面。
“老师，对不起。”小楠愧疚的低下了头。
“把头抬起来，老师不是来责备你的，你能告诉老师，你现在是在干嘛吗？”谢湘蓉温柔问道。
小楠是班上出了名的听话，可最大的缺点也是太过于听话，乖巧到没了主见，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之前有小鬼头让她趴在地上装坐骑，她就真的趴在地上供那群小屁孩骑行。
这样的行为与其说是听话，倒不如说是懦弱。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和你一样，跟着母亲打转呢。”江浩这语气，很难不怀疑是专门吐槽谢湘蓉所说。
“浩浩！”谢湘蓉斜眼看着江浩，语气显然有些制止的意思。
江浩也识务般的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不是，我是在帮妈妈卖东西呢。”小楠很不服气反驳道。
“哦好好好，卖东西卖东西，知道了。”江浩敷衍的样子，很是欠揍。
“你怎么会过来？你不去找你妈妈吗？”
许是被小楠问到伤心事了，又或许是因为在谢湘蓉家里那段时间受了她父母的影响，在小楠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江浩惊现了难得一见的沉默。
沉默了一分钟，他才开口:“我不知道我妈妈是谁？”
谢湘蓉和沈以墨都注意到了有些失落的江浩。
有时间言语并不能安慰到人，可行动却能。
谢湘蓉摸了摸江浩的头，想要给他一个无声的安慰。
“你干嘛呢？”江浩却问。
谢湘蓉:……
“好吧，没有没有，那个小楠，你知道你现在站在这里为什么别人都看不到你吗？”
“当然知道，我们是鬼，他们是人啊，看不到我很正常。”
“那你既然知道，你也应该明白你现在再帮母亲卖东西是没有用的，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帮到父母，你想知道吗？”
“什么？”
“即便再也见不到，你也能活得好好的，好好对待自己，让自己健康快乐的成长才是真正的帮助父母，她们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健康快乐，知道吗？”
小楠沉默了，但心里却一直在想:可是我还是想帮妈妈卖东西，我不想让她这么辛苦，我爸妈都是因为我才这么辛苦的。
“是谁告诉你，她们都是因为你才这么辛苦的？”谢湘蓉问。
“是爸爸和妈妈，她们都说要我好好的学习，说她们都是因为我才熬到现在的。”
一旁的沈以墨和江浩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
又是这种负罪感言论了吗？
之前在人间任职的时候就没少碰到过这样的“案例”，以至于现在谢湘蓉都养成了多留一个心眼的习惯。
“你这么小就懂得帮母亲分担家务事，也许别人都会说你懂事，但是老师却不这么认为。”
小楠:那你是怎么认为的？
江浩:那你认为是什么？
沈以墨:那你又是怎么认为的？
“你总是把父母这么辛苦的罪名都扣在自己身上，然后一门心思的想为她们减轻负担，上门的亲戚朋友人人都会夸赞你一句小小年纪真懂事，可是老师只想对你说，笨。”
言罢，谢湘蓉拉着小楠的手来到繁杂的菜市场，让她观察着每一位有家长带着的孩子。
街上人来人往，小楠再一次发挥了自己听话的特点，照着谢湘蓉的话依次看了路过或者远处行走的那些家长陪着的孩子。
“怎么样？都看出了些什么？”谢湘蓉问。
“没有发现什么啊？”小楠一脸懵道。
算了，还是得说的细一点。
谢湘蓉蹲了下去，一一指着对小楠解说:“你看，那个路口进去的那个小孩子，你觉得她跟你的区别是什么？”
小楠再一次摇了摇头。
“是她们脸上的笑容，她的的笑容和你是不一样的。”
谢湘蓉一直都有默默的观察着班上的同学，过去的很多次里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