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开始是太宰治对与谢野晶子说“律子有危险”,二人由此展开了万分危急的夜间奔袭。
头戴蝴蝶配饰的医生不愿回想那晚,她从没见过一贯不着调的社员展露如地狱厉鬼般可怖的神色。
律子小姐不能有事——否则一定会有自己不想看见的事情发生。
与谢野晶子如此确信着。
赶到横滨时是第二天清晨,出租屋下聚集着早起的人,他们指着楼上谈论着什么,与谢野顺着看过去,浓烟滚滚的情况让她瞳孔微缩。
她下意识去看太宰,却只能看见风衣的衣角,而风衣的主人早已灵活地避开人群跑进了楼道。
围观的人在喊:“已经联系消防队了,上面很危险啊——”
没时间向人们解释了,与谢野挤开人群紧紧地跟了上去。
来到五楼,太宰难掩痛苦地低喘,还未愈合的伤口因为一晚上的奔波重新开裂,他清楚地感受到渗出的血液逐渐把绷带浸湿。下一秒青年直起身子查看房门,刚刚痛苦地佝偻似乎只是错觉。
“门锁烧融了。”
太宰扫一眼就判断出结果,接着侧开身位,紧随其后的与谢野默契地抽出砍刀沿着门框切割,然后飞起一脚踹倒房门,霎时间热浪裹挟着浓烟滚滚而出。
“等——太宰!”
与谢野的阻止无效,太宰在门倒下的那一刻就冲了进去,几秒后象征着“人间失格”的蓝芒亮起,火焰犹存但温度肉眼可见的降低,与谢野提着医疗包进入房子,只一眼就惊怒地睁大了眼睛,医疗包被随手丢弃,她几步跨过去,对着地上几乎看不出完好皮肤的日向律子使用“请君勿死”,白色的蝴蝶飞过,骨肉在几秒内飞速重铸,重新变得完好无损的日向律子静静地躺在地上,恢复了顺畅的呼吸。
赶上了......
与谢野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脱下白大褂盖住了地上衣衫褴褛的少女。
一旁的太宰这时才敢靠近,他单膝跪地把律子小心翼翼地拥入怀中,脸颊紧贴着她的脖颈像是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卷发青年低垂着头,与谢野看不清表情,只依稀听见他如同沉浸在梦中的低喃:
“...你要走,为什么不等等我......”
“......”
火焰失去异能力的支撑后逐渐消失,与谢野把空间留给太宰,起身去查看另一个人的情况,这一看就让她挑起了形状凌厉的眉毛——男人被粗暴地丢在一旁,本是插在肚子里的刀被拔出重新从眼窝贯穿下去,充满泄愤意味的暴戾手法一看就不是律子所为。
——啧,还活着啊。
与谢野晶子用刀戳了戳还有着微弱呼吸的清河水介,说:“喂,太宰,这东西还活着。”
“......是吗,那可真是,”太宰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太好了。”
看着太宰治黑深到地狱般的笑容,与谢野晶子打了个冷颤,一瞬间微妙地同情起清河水介。
*
侦探社里,日向律子安然地躺在护理床上,一旁站立的两人则保持着沉默。
与谢野晶子看了一眼刚刚才从侦探社外面回来的太宰治,指着衣摆提醒到:“太宰,血迹没清理干净啊。”
太宰治闻言低头看,衣摆处果然有一片还未完全干涸的血迹,他感激地笑了笑:“真的诶,稍微有些昏头了。”
青年把风衣脱下来,团在一起用一只手夹着,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要是被律子看到就不好了。”
与谢野晶子沉默:太宰对律子小姐的保护欲已经强烈到这个地步了啊,像是要把所有黑暗面都屏蔽在外的感觉。
这样的恋爱律子小姐真的能轻松吗?与谢野晶子有些担忧。
“与谢野小姐好像在想一些失礼的事哦?”太宰治开玩笑似的说。
“咳,”与谢野晶子转移话题:“等律子小姐醒来,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好好地安慰她啦,律子这次可是吓得不轻呢。”太宰这么说的时候,在床边坐下,手指不甘寂寞地戳了戳律子的脸。
与谢野听罢,像是忠告又像是随口一说:“总之,不要做的太过火了。”
太宰治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等与谢野走后,他捏捏律子重新变得完整的右耳垂,喃喃自语:
“耳洞也不见了,律酱会重新打一个吧。”
“呐,是律酱先要抛下我的,那我怎么做都不能算过分吧?”
“……该醒了哦。”
*
我醒过来的时候很懵,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昨天下午太宰回来了,我们找了家做螃蟹料理的店吃饭,结果我吃下第一口就狂吐不止,记忆里最后的印象是太宰焦急的脸。
……怎会如此。
我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太宰就睡在和我的床拼在一起的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