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愣了一下,失笑道:“宋江,你这是让我做叛徒?”
宋江嘲讽道:“你现在本来就是叛徒啊!朝廷的叛徒!既然都是叛徒了,何妨再叛一次?良禽择木而栖,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事到如今,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难道你认为,一个小小的梁山,能够抵抗强大的国家?大宋的江山,难道会被一个小小山贼所败吗?
这样的道理,便是三岁的孩子都会明白,梁山只有覆灭一条道路!至于你,花荣,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
一旁黄信眼皮一跳,莫名生出一种戒备和忌惮。
“这个宋江,洞察人心,不一般!”黄信盯着宋江后背,眼神闪烁,念头闪动,“便是这样的人,要防备十分才是!一个不好,老子都要被他利用,看来这次的行动安排,还要调整调整!”
刘高没什么感觉,他境界不够,只觉得花荣倒霉,他就开心。
现在花荣被宋江耍得团团转,甚至气势上都被压制,这是刘高无比喜欢的。
沉默!
长久的沉默!
终于,宋江阴沉沉追问道;“花荣,如果沉默的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默认你个头!宋江,我本以为你是个忠诚之人,原来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眼中只有阴谋诡计!我花荣是个武人,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若是说个不字,便不是好汉!”花荣勃然大怒,高声斥责!
如果说过去,花荣对晁盖哥哥说的那些话,还有一分怀疑。
可是现在,见到这个阴沉无比的宋江,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
不是换了一个人,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宋江。
人间沧桑岁月,看遍世间繁华,却又如何看透人心百态。
花荣的怒吼,瞬间让整个厅堂气氛大变!
没想到花荣居然如此刚烈,便是宋江也露出诧异之色。
宋江脸上的表情复杂至极,先是震惊,转而是失望,继而又有一种惆怅,最终变作了怨恨和愤怒!
“花荣本应该是我的心腹大将,成为我最有力的帮手!此刻竟然却对晁盖死心塌地!可惜啊可惜!晁盖,你这个畜生,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到底用了什么花言巧语,骗走了我的好兄弟。”宋江念头百转,心中暗想,“花荣兄弟啊,莫要怪我无情了!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只有我负别人,别人不能负我!”
宋江慢慢挺起身子:“花荣,既然如此,那就等待国法的处置吧!”
这话说完,宋江起身,朝着黄信、刘高拱拱手,直接离开厅堂,消失在黑暗当中。
唯有花荣跪的原地,感觉做了一场梦。
只不过,这是一个噩梦,一个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黄信站起身,淡淡道:“夜深了!我要去休息了。刘知寨,剩下的便交给你。你可以审问审问,人只要不弄死就行。”
刘高听到这话,眼神一下子变得极为激动,瞥向花荣的神色,瞬间变得无比残忍!
等到黄信彻底离开,刘高龇牙道:“花荣啊,没想到吧!你会落在我的手中!”
花荣哀叹一声,遇到这等小人,只怕今晚难过了!
“刘高,我们过去都是为了公务之事,彼此之间,并无私人恩怨!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花荣正色说道。
“去你娘的好相见!老子恨不得你马上就死!”刘高根本不吃这一套,阴狠说道,“我很早就跟你说过,莫要跟我做对,你挡我的发财路,那咱们就是两路人!来人啊,将花荣这狗贼绑在柱子上,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了,准备皮鞭,要沾盐沾水的鞭子!”
花荣怒道:“刘高,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若是侥幸未死,总有一天百倍,千倍报复你。”
“你恐吓我?当我吓大的?去死吧你!”刘高发出疯狂而得意的大笑。
登时一群武夫上前,直接将花荣拖走。
很快,厅堂之外,传来一阵阵鞭打之声,还有花荣的惨叫之声,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唯有黄信回到住处,并没有马上休息。
他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额头,想着那宋江今晚的说辞。
“此人腹黑而好谋,心狠手辣之辈,哄骗花荣反水,分明是想要抢夺我的功劳。”不知为何,一想到有人要分功劳,黄信对宋江的观感极差!
做官做官,没有功劳,那就无法往上爬,一个小小押司,狗一样的东西,也想博取他在清风寨的功劳?
晁盖的人头,哪个都不能抢走!
这一次功劳,他可没打算与旁人分享。
首功必须是他,宋江喧宾夺主,着实放肆。
“来人!将刘高喊来!”黄信心中一动,当机立断。
亲卫道:“刘知寨在审问那花荣。”
“审问个鸟,想必两个人过去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