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庄,土墙之上,喊杀声不绝于耳。
不断有箭矢乱飞,还有攻打城墙的士卒,不断有人翻落,鲜血洒满土墙,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闻之令人作呕。
四周之地,则有军马来回奔驰,地上堆积着马匹的粪便,夹杂着汗水蒸发后的臭味,空气中的气味,简直酸爽到极点。
赵元武身着甲胄,手中持着长枪,身上挂着腰刀,皱着眉头望着下方。
在他的身旁,站着孙记商行的教头金辰,他一样披挂在身,担忧说道:“赵庄主,恐怕大事不妙啊!”
“原来你也发现了啊!”赵元武绷着脸,神色冷峻。
金辰道:“官军看似进攻猛烈,可是一直都是钝刀子割肉,却不急着将他们彻底占据,一定有其他的谋划。”
赵元武道:“他们是在等,那何涛吃下大亏,亲弟弟被梁山所杀,他一定要报复回来!这次看似攻打我们大东庄,实际上是诱使梁山派兵,只怕真正的伏兵在半路。”
金辰着急道:“可要派死士出去通风报信?”
“来不及了!况且前几次派出去的人,都被官军纷纷射杀,此番就算安排过去,一个不好,还要死人,不能让人白白送死。”赵元武说道,“我山庄被洪安荼毒,好不容易恢复一些元气,总不能一战而丧尽。”
金辰想了想:“让我从地道走吧!城内不是有地道吗?”
赵元武摇了摇头:“四方都围住了,这些地道原本还是隐秘,万一被敌人发现,反而会让他们从地道攻打我们。眼下的麻烦还不止这个。”
金辰道:“你说的是刘黑子头领的妻子?”
“江湖号称母夜叉孙二娘,昨日下山来采买布匹,这会与我们同样困在庄子中。”
赵元武叹息一声,“眼下唯有坚守庄子,若是庄子守不住,咱们都要死!”
金辰点点头:“何涛吃了大亏,只怕恨我等入骨,一旦攻破庄子,肯定会大肆屠戮!”
“当务之急,定要守住庄子,若是庄子没了,咱们便是战死,那都是负有大罪!”赵元武厉声说道。
金辰道:“只求晁寨主不要中了埋伏!”
赵元武面露痛苦之色:“金教头,还是我亲自带人冲阵,将消息带给山中,若是中了埋伏,我如何向师父交代?”
“万万不可!”金辰一把拉住赵元武,“庄主,整个庄子上下,都是仰赖你的威名,庄客厮杀,都是因为有你的存在。若是你冲出去,山庄之兵,只会认为你是逃命去了!到时候没有主心骨坐镇,山庄定会不攻自破,到时候局面不可收拾啊。”
“是啊!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赵元武恨不得拥有分身术,只恨自己太过弱小。
“庄主莫要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势而为,则能大胜!”正在这时,一个瘦削的年轻人,从一侧阶梯上来。
这人身高六尺五,面白无须,一头乌黑的头发,细小的眼睛,构成一张圆圆的脸蛋。
不知为何,光是看到这人的第一眼,便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此人正是拜入大东庄的庄客,名为方恒,素有才学,精通制造之法,很得赵元武信任。
赵元武扭头一看,登时大喜:“方先生,莫不是有什么妙计。”
方恒微微一笑:“庄主,您是当局者迷,其实何涛此番攻打大东庄,便是败局已定了!”
“喔?这是为何?”赵元武好奇问道。
“所谓骄兵必败,何涛心中暴怒,一心攻打大东庄,无非就是报复我们!可是这个人被愤怒冲昏头脑,犯了三个大忌讳!”方恒老神在在,一脸从容之色。
一旁金辰也是露出好奇之色,见这白面男子,不慌不忙,也觉得不是寻常之人。
这梁山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似好汉与能人,犹如从石头中蹦出来一样。
每一个都拥有极为可怕的实力!
便是说那晁寨主,这人明明是一个土财主,可是见识广博,有勇有谋,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史书中的那些英雄一样!
再说林教头,马上功夫厉害无比,更是朝廷八十万禁军教头。
若说这些人过去都有一些名头,最奇怪的还是那个刘黑子,原先只是个种地的泥腿子。
可是自从上了梁山,这人犹如脱胎换骨,一日比一日强盛,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大杀器!
现在小小大东庄,赵元武的晁盖传武,实力也是一日比一日强盛,最关键掌握一庄之地,大有向四周扩展之势。
现在更是夸张,一个投靠的流民,居然还能制造各种器械,实在是一个能人啊。
这是何等的气运?
打破金辰的脑袋,他都想不明白。
“方先生,你说的三大忌讳,又是何解?”金辰好奇地问道。
方恒道:“第一忌讳,所谓兵贵神速,可是何涛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