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的存在,直到这个时候,月岛才发现自己的腰部以下的地方已经消失不见。
死亡。
一种与真实的体感无关,但又一直潜伏于人类意识深处的感觉,在此时支配了月岛的全部思考。
(我被这个用完现术的女人,杀死了……)
挤压到只剩一隅的自我意识,没能让月岛完成从疑惑到恐惧的切换。
“怎么这么慢。”
“抱歉啦,那边还有一场重要的约会。”
那对男女无视了月岛开始聊天。
“容我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
“是问出的问题和可爱的程度同等的十四岁灭却师小姐。”
“……人渣。”
“这边希望你至少能将对主人的称呼停留在‘变态’的刻度上呢。”
那对男女似乎起了内讧,不过发生在他们之间的奇妙气氛也让他们主动调整了话题的方向。
“这家伙该怎么办?”
“从一开始你就把灵魂碎片播散进去,通过他的死亡夺走了他的全部力量,他的完现术的根源——至关重要的灵王碎片已经被取走,所以他也就没有用了。”
“问题是他的灵魂也会向我回归。”
“唉,自从有了自我,你的洁癖也变重了,知道啦,不如就这样处理吧。”
银发女人似乎想尽快办完事情离开此地。
“把这家伙的灵魂揪出来抛在原地,如果运气够好,还能被死神魂葬前往尸魂界,如果运气不够,或者说心怀怨恨……”
从始至终都没有往月岛的身上看上一眼,女人以轻松的语气敲定下他此后的命运。
“和我们一样堕落成虚,以全新的身份向未来迈进——听起来是个不错的结局。”
时隔数日终于回到虚夜宫,我以开朗的笑容面对每一个迎面而来的破面,但只换来惊恐的目光和恭敬过度的鞠躬。
原因当然不在于我,而在于和我并肩的另一个人。只见这人跟在我的身旁,以同样温厚的表情同沿途的破面打着招呼。
这令我不禁扶额叹息。
“这时候装什么好领导啊,蓝染阁下,浮不上眼睛的笑意可是很吓人的。”
没错。
我是不知道蓝染惣右介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才会和我并肩而行,毕竟光一看到这家伙的脸,破面们就像衣领里被人丢进一把冰块,硬生生地打了个激灵。
蓝染轻轻笑了一下。
“会被吓到也就说明他们只能达到那种程度。”
“我倒不会对你的残酷横加指责,归根结底唯实力论就是虚圈唯一的准则,但我还是想问上一句,蓝染阁下也会以弱者的恐惧为乐吗?”
“是或不是,就由你的双眼来明确吧,我很期待你能得出与众不同的答案。要知道解答迷题带来的乐趣,就算不是人类也能享受到尽兴哦。”
我顶着对心脏造成很大负荷的老板的微笑思考了一会。
“首先,蓝染阁下的性格太恶劣了,无法期待你有最低限度的人性,再加上斩魄刀又是反映死神灵魂的绝对催眠,从这点来看你别说以弱者的恐惧和泪水为乐,就算以给弱者批发绿帽为乐我也毫不奇怪。”
“七夜,前面一句姑且不论,后面的观点我多少还是想反驳一二。”
放着眼神渐渐危险的蓝染不管,我自顾自地说道。
“换做是我拿到这样一把斩魄刀,我会做得有多出格就连我自己也想象不到,所以我也无法想象蓝染阁下为了试验镜花水月的威力干出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来。”
“我希望七夜你所说的只有我在流魂街进行的实验,而不是拐弯抹角地讽刺一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蓝染的语气没有明显的怒火,实际上在空气中缓慢流淌的声音就如温水一般柔和。
也正因此,那种极致的温差才让听者感到彻骨的寒意。
“不过,当你连流于表面的恭敬都已舍弃,也就说明了一件事情。”
以令人望尘莫及的联想能力,蓝染迅速得出了某种答案。
而这也令他翘起的嘴角,猛然上挑到了接近耳根的位置。
“七夜·布伦史塔德,你认为凭你如今的力量,已经可以向我发起挑战了吗?”
“当然了,蓝染惣右介。”
我面带笑容继续说道。
“像这样谈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好接下来的进攻了。”
一言以蔽之。
爆炸声响了起来。
以蓝染惣右介和七夜·布伦史塔德为中心。
五彩缤纷的光芒好似开自地狱的花蕾,铺天盖地地绽放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