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怀看着眼前之人,眉眼弯弯,一张大大的笑脸看着自己,吐出的话更是让自己心神荡漾。
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言语。
只觉得再望下去,自己龌龊的心思就要暴露,连忙撇开目光。
罗怀现在只觉得自己一刻也坐不下去了,直接起身,朝着岳可可一拜。
“皇上,微臣突然想起,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与皇后娘娘商议,先行退下了,
皇上不如也先回太初殿吧,娘娘近日政事繁忙,微臣会禀告娘娘,娘娘忙完会自会见皇上的。”
“啊,哦,那你先去忙吧,皇后也是辛苦了,今日朕便不过去了。”
岳可可并没有看出不对来,只觉得他们确实有政事商议,而且自己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看着御医和罗怀都退下了,岳可可对着身后的福顺摆摆手,示意福顺上前。
“福顺,你吩咐一下,朕今晚要吃肉。”
岳可可以为的更重要的事自然就是吃肉了,这几天顿顿清粥小菜,都快忘了肉是个什么味道了。
当天晚上岳可可终于如愿吃上心心念念的肉,只不过只有一小碗肉糜粥,还是粥多肉少那种。
一度让岳可可怀疑是不是御膳房克扣自己。
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皇帝,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越想,岳可可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福顺,你说这御膳房是不是克扣我的口粮啊!”
福顺一脸懵,本想着今日皇上吃上肉心情会好些,没想到吃完更忧郁了。
再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上,并非老奴替他们开脱,而是您如今确实只能食这一点肉,多了不好克化,
明日会有新鲜鱼肉,后日会有鸡肉,一日虽不能多食,却也比以往好许多。”
“黄御医说了,等皇上龙体再好些,也可以吃些牛羊肉了”
以前的福顺是不会这么大胆说这些的,只是最近的皇帝,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了。
“你说得对,总有一天,朕,可以吃上全肉宴。”
岳可可在心里笑得大声,人前还得顾着些形象,怕被人看出什么给抓起来祭天。
殊不知自己早被皇后知道了底细。
另一边的皇后和罗怀,却没有这么欢快的气氛。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纯良,或许不是坏事。”
皇后楚箐箐已经从罗怀那里知道了今日发生的事。
只是罗怀并没有将岳可可摔倒自己扶了一把的事讲的那么详细。
“是,娘娘,微臣以为,这样的人更似一张白纸,更好书写想要的东西。”
“既如此,明日起,你便去教导她一二吧!”
似是想到什么,皇后又说道。
“只行教导职责,不可逾矩。”
罗怀心下一颤,皇后这话,难道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吗?
“是,微臣遵旨,定然恪守君臣之礼,教导好皇上。”
罗怀不敢想,如果皇后知道了自己对皇帝的心思会如何看自己,是觉得自己龌龊还是觉得自己肮脏。
总之不会给自己是什么好脸就是了,眼下,看皇后脸色,似乎是并不知道这件事。
看来自己要隐藏的更好才是,毕竟皇帝不止是皇帝,也是自己表姐的丈夫。
出了皇宫,罗怀一路回了宰相府。
现在的宰相是罗怀的父亲,罗忠义,罗怀也不过是新科状元,翰林院俢篆而已。
罗怀一路进了书房,直到夜深,晚膳也没吃。
小厮张行在书房外看着里面的人影一动不动,也不知在做些什么,晚饭也没吃,不知今日入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出了宫门之后他家大人就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只是自己只是个小厮,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守在门外,随时等着大人吩咐。
一等,便是一夜。
“张行,打水”
张行还在打瞌睡,就听自家大人终于开门出来了,连忙答应就下去准备水了。
收拾好的罗怀站在太初殿外,他只是个翰林院俢篆,自然是不用参加早朝的。
想了一夜,理了一夜,思了一夜。
总算埋葬好自己的心思,收拾好了心情,才敢面对岳可可。
只是罗怀没想到,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听说岳可可起了。
岳可可本就是个起床困难的,能睡多久睡多久,天天睡到自然醒的。
她也不知道外面有位小郎君等着自己,在里面一个人睡的香甜。
等她听了福顺的话,在小宫女的侍候下,着急忙慌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就去见罗怀了。
“微臣见过皇上”
罗怀听着外面急促的脚步声渐进,站起身,看见白色衣袍以后就开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