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要走的样子,而是对着救护车辩解起来:“我们能帮上忙,我们也想救出——”
救护车赶在他们说完前打断了这句话:“——好了,快点离开这里。这里的事由我们来解决。”
我插进了他们的对话里,问道:“救出谁呀?”
救护车戒备地看向我,没接话。那几个人类自知失言,也哑声了。
感知器说:“所以那些意识幻境确实是你做的。”
我坦然承认:“是啊。”
我笑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摆脱那些梦境的,但看来也就你们两个摆脱了——而且你们没能找出解决它的办法。”
“这么一说,其余的人,他们的时间都不多了吧?”
没人回答。
我叹了口气,说道:“原本我还挺好奇的。毕竟我还真没被正儿八经的汽车人审讯过。但真走了这么一遭发现你们对这块儿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懂。是你们的习气就这样呢,还是你们现在缺乏专业的审讯人员?”
“那个叫千斤顶的,虽然手段简单了点,但为人不怕脏了手,倒是可以在这种场合里用用的。”我提醒他们道,“他应该也很愿意对我下这个手——用他仅存的那只手——如果他醒着的话。”
“你们做得实在太烂了。没法对我动手,时间又太过紧急以至于来不及熬我,只能拿这种绵软无力的语言来进行威胁,还怕我知道得太多话里话外一直藏着掖着,最终什么都没问出来不说,还把自己的底儿掉个精光。”
我啧啧感叹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做得是真的太烂了。”
“少得意忘形了!你以为我们真的那你没办法吗?”救护车暴怒起来,威胁我道:“不肯说的话就把你给拆了,我相信你的脑模块里肯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我笑了,对他指了指这个困住我的透明盒子问他道:“你敢打开这东西吗?敢冒这个风险吗?”
他说:“即便不打开,你也会死在里面。我照样可以把你的硬盘拆出来。”
我问他:“你觉得我和那些睡着的家伙,谁会死在前面?再说了,你还没发现不对劲吗?”
他问:“什么?”
感知器说道:“确实不对劲。如果她需要助燃物来使燃料燃烧给机体功能的话,那里面的助燃气体早该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可是她还好好的。一点儿事都没有。她根本不需要助燃物。”
我啧啧感叹:“原来你还会给人解释这种东西!哎呀,这么平易近人!”
救护车几乎失语了:“可……这不可能!”
“这世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我冲他笑笑,“所以你们现在能拿我怎么办呢?”
感知器对我说:“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在说那个之前,我得先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你们到现在都没告诉我——没有亲口对我说,不是吗?”
“好吧。我们需要你交出摆脱梦境的方法。开条件吧,要怎么样你才肯交出来?”
我惊讶地说:“哎呀!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在求我吗?大名鼎鼎的感知器教授这是在求我吗?”
“如果这是你的条件,我不是不能求你。”
我转头问虚影:“你觉得这是求人该有的态度吗?”
她说:“我觉得你很难从他身上获得什么成就感。”
我笑了:“谁要那种东西?”
感知器问我:“你想我什么样?”
我摸了摸下巴,缓缓说道:“我曾经因为你被人弄瞎了光学镜。”,我一边说,一边用手在眼睛附近比划,“两只。都瞎了。瞎了很久。”
他很不赞同:“我以前根本没见过你。”
“确实。毕竟我不过是个逃离销毁命运的失败实验品罢了,阴沟里的老鼠一般的存在,哪配让您知道呢?”
“不过有一个问题在。”我又转向救护车,问他:“你觉得我和感知器像吗?”
救护车说:“你问过了。根本不像。”
他倒是又扫视了一下我和感知器的脸,很快断定:“不像。根本不像。”
“……嗯?哦1我给忘了。”我很快变成我以前在研究院时的相貌,又调整出那时的表情来,再次问救护车道:“现在再看呢?”
他犹豫了起来,到底还是没再说话。
我于是说:“瞧,果然是像的。”
我对同样沉默下来的感知器说道:“所以啊,我确实是因为你才受到那么多无妄之灾的。”
他说:“无稽之谈。你应该向弄瞎了你的人复仇。”
“可是通量已经死了。”我说道,“你造成了他的苦难,他造成了我的苦难。追根溯源,原因确实是在你身上。”
“我为什么会造成他的苦难?”
我反问他:“你知道学阀吗?”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