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上的。我不能输,我不能失败。无论事情的大小……紧要程度……我都不能。
我要成为优秀的、杰出的、完美的人。那样的人是不会输的,是不会失败的。
这种不堪的结果不能出现在我身上。
绝对不能。
……
和我不一样,声波身上没有任何明显起伏的情绪。似乎对他来说,我没有上去就要把他的发声器踢出来。
他的反应就和以前一样,就好像他还是在训练我战斗一样。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轻易把我放到,可他也没怎么进攻,他一直在防守。
这对我来说当然是件好事。可我还是无法战胜声波。
我无法战胜他。
我欠缺的到底是什么?经验?力量?速度?技巧?战斗意识?风格?习惯?
……我无法战胜他。
我掌握的技巧多是使人失去行动能力乃至生命的技巧。它们很好用。可我该用在声波身上吗?我恨他到了想他去死的地步吗?
我要也杀了他吗?
好在事情似乎不需要走到那一步。我在习惯。机体也是。战斗也是。
我正在不停变好。我正在变得愈发强大。
我很争气。我一直很争气的。
我很快借着身体的动势把声波甩了出去。
他在半空中调整了机体的角度,在接触到墙面的时候朝后借力一蹬抵消了冲击力,轻轻落在了地面上。
然后他就被我扑到了。我成功骑在了他的身上。
即便是从来没打过架的、对任何战斗技巧都一无所知的人也知道,骑乘位是相当有利的体位。
而在成功骑到对方身上之后,接下来该做的就是抓住机会限制对方的行动能力。
这些我自然也很清楚。
于是我立即调整重心,死死坐在了声波的腹部,双膝跪地的同时用力从两侧夹紧了他的腰。
一般来说,在这之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可以按住他的胸来控制他的行动,或者直接击打他的头、面部来结束这场战斗。
可是我没有。
声波的面甲撞进了我的视线。
那是一个光滑的平面,非常光滑,而且有着不止一层镀层,那意味着它完全可以拿来当镜子用。
那上面映着我的样子,我的机体、我的脸、我的神情……
说来似乎难以理解,但思维这种相对来说比较抽象的东西其实也遵循着物理规律的。
它是有惯性的。
我对于自我的认知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改过来。我知道震荡波老师给我换了新的机体,可我依旧觉得自己的样子,或者说形象,是之前那个渺小孱弱的伪劣残次品。
于是我觉得在看我迭代前的机体像是在看着自己。
于是我觉得声波面甲映照出来的我是个陌生的人。
这是两种不同的感受。截然不同。一个是“看着已经不是我的存在却觉得那是我”,一个是“看着已经是我的存在却觉得那不是我”。
它们间唯一相同的地方是都不被我喜欢。我非常不喜欢。我很讨厌这种错位的感觉。
可我又没法控制。
这叫我觉得很恼火。
我停下了动作,不自觉地凑近了声波面罩上映照出来的我的影像。
……更陌生了。
照出来的应该是我的脸没错吧?那家伙到底是什么神情?那到底是什么表情?
哭?笑?高兴?气愤?惊讶?疑虑?困惑?不安?哀伤?害怕?痛苦?不满?
……
我把已知的所有情绪都往上套了一遍,可是它们都不完全符合。我分不清。
那表情里唯一清楚明确的是癫狂,可见我应当是兴奋的。
……可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战斗的缘故吗?这么一说霸王那家伙确实经常这副表情……那就是他喜欢打架的原因?
但我也不是会因为这种事而兴奋的人吧。
虽然机体在战斗时确实会自主产生相应的成分来调节情绪和机能,但我对这些东西都有着很强的耐受才对,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受到影响呢?
我凑得离那张面甲更近了。
我看到我机体上许多细微的裂缝在愈合……看来那就是我刚刚时不时感受到热辣刺痛的原因。
……不仅仅是机体。我身上其它地方也开始不对劲起来。
舌头上有些痒。
我照着声波的面甲把它伸了出来。
之前被他焊上去的舌头还好好地连在那儿,但焊接的痕迹在不停融化。
见到它我的芯中就又升起一团怒火。
我贴近声波的音频接收器,轻轻地笑着对他说:“如果你也有舌头,我会像咬断我的一样把它咬断。我会直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