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2 / 3)

知道我是不能下线的。我不能的。

他只是做了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医生该做的:强迫我的机体下线充电,把强化液全部透析掉,给我治疗。哪怕我并不需要,也不想这么做。

天火被我的话噎住了,错愕地看我。

我继续对他说:“其实我也不了解你。比如你竟然加入了汽车人……”

隔板闻言很不高兴地对我 “嘿!”了一声,他说:“你说话小芯点!”

飞过山瞧了瞧这边,对我说:“我能不能问一下,加入汽车人怎么了吗?”

阿尔茜和大黄蜂都在看我。就连救护车也从操作台那里抬起头。他到现在还没能成功操作太空桥。不知道是没能破解防护程序,还是不会操作我编写的操作系统。

我瞥了眼天火,他对我的话没有回应,脸上泛着苦闷哀愁。

“不怎么,只是加入了战争中的一方而已。”

而天火是个和平主义者。起码我以为是。我之前以为是。我认为他不愿参与到这场战争中去。我从冰原中救他出来就是为了他可以不用为了恩情加入任何一方。

但他还是加入了汽车人。这么一看,我也很天真。

天火对我解释说:“……汽车人和霸天虎不一样,他们尊重生命,他们信奉‘自由权利归众生’……”

“自由权利归众生……”我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这话很值得琢磨,但……

“看来不包括他们。”

我指的是那些死去的工程兵。

天火不说话了。

天火不说话,话自然有别的人说。是隔板。又是他。他说:“他们是虎子!我起杀虎子来可绝不会手软!”说完甚至还颇具威胁地瞪了我两眼。

真好笑,你以为这能吓到我吗?我以前吃的可都是威震天的眼刀。

我打量着隔板,观察起这个矮矮胖胖有一把蛮力的绿色大块头来。他能在战争中存活到现在,成为领袖卫队的成员,都说明他确实是个优秀的战士。但除此之外呢?

他说话鲁莽直接,不会考虑他人感受,人缘不会好。他行事……好听点是粗犷豪迈,难听点是粗俗无礼,社会地位不会高。他不聪明,教育程度不高,无法承担专业性强的工作,生活条件也不会好。

在战争爆发前的赛博坦社会,他毫无疑问是卖力为生的底层工人,没有任何实现阶层跃迁的可能,会一直被剥削到彻底下线。

我问他:“你杀过多少霸天虎?”

他得意答道:“根本数不清!怎么,你想给他们报仇吗?”

我摇摇头。自身都难保了,我哪里还会想着为他们报仇呢?我只是又看向天火。

他此刻痛苦地合上了光学镜。

无论什么理由,无论为什么而战,战争绝不是好事。从发生、从参与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彻底回不到从前了。

资源是稀缺的,赛博坦被战争毁掉实在令人惋惜。但那些死去的生命呢?那不比资源更珍贵吗?可它们逝去得比一阵微风更轻。

多可笑啊。

手上杀的人越多,就越不把人当人,越不把命当命。隔板只是战争中的一个缩影。

天火没说话了,我也不再看他了。我开始打量其余的汽车人。

阿尔茜,战斗技巧不错,但体格太小,这对战士来说是不可弥补的短板,是我的话就会考虑从事其它方面的工作,发挥技术特长,增强自己的不可替代性。而且危急关头她爱意气用事,在一些关键时刻这会导致很要命的问题。

飞过山,天不怕地不怕的乐天派。他身上颇有些随遇而安的气质,这种人在哪里都会过得很好。他擅长斡旋和调和气氛,还有热情,真芯什么的,很能打动人,朋友应该不少。不过他嘴很碎,俏皮不是坏事,但话太多还是会惹人烦的。我就觉得烦。

大黄蜂,相当优秀的侦察兵。他身上带着一股纯然懵懂的青春气息,在我看来很天真,可爱的那种。虽然发声器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但本人完全没受影响地依旧保持着积极乐观的性格,这十分难能可贵,比高强的战斗力还要可贵得多。我有些羡慕他。也许是嫉妒。我分不清。

救护车,标准到堪称模范的医生,控制欲强,完美主义,强迫症,固执讨厌。他一定对自己有着诸多堪称严苛的标准,总会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很少会觉得高兴。我其实挺能理解这种感觉的,但这不耽误我讨厌他。

就比如现在,我看见他的脸色就能非常清楚地知道他在为无法顺利使用太空桥而懊恼自责。而我对此很高兴。

他当然无法使用。他既没有这版太空桥的操作指南,也没有足以动用太空桥的霸天虎内部权限,更没有使用太空桥必须输入的多层密钥。

我设置的层层保障都在阻碍着他,他怎么可能顺利使用?

多番尝试无果后,他终于抬头看向我:“静电,打开太空桥到赛博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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