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颜宣阁会就此停歇,过不了多久,太傅竟然上门求情。
叶南景统一以养病为由,拒绝见面。
他甚至还侧头问了一下蔡旭,大理寺里面有没有熟人,不给颜瑞卿特权。
蔡旭思索片刻点头应下。
没关系,也给你找关系呀。
想到,今日所遭之罪都是因为颜瑞卿,他巴不得自己在大理寺守值,百分百不给她便利。
一连几日,颜宣阁都躲在后方,只让管家代表求见,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颜府管家走后,太傅继续每日上门。
百姓里的风向开始出现变化,叶小侯爷命不久矣,已经开始在城西那边买好棺椁。
据说颜小姐早已将血云真芝用去,现在小侯爷每日吐血不止,回春堂的大夫天天上门,为小侯爷缓解痛苦,送走大夫时,侯府的小厮都哭丧着脸。
即使如此,丞相府与太傅还日日来打扰小侯爷清净。
真真恶毒。
市井流言流传之速度,等颜丞相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传言中快要被埋的叶南景,正带着巫叶舟,穿梭在皇宫各个后院,除蛊。
外头的已经除得差不多,就剩皇宫。
皇宫内。
颜贵妃坐在上座,腰肢纤细,根本不像怀胎近五月的妇人。
她坐在贵妃榻上,葱白小手慢条斯理剥着葡萄。
颜宣阁见她这般不紧不慢,坐不住了。
“娘娘,现在外头都在传颜家欺压世家,我们不妨现在开始收网,再过两月,你这肚子近七个月,到时候,再来个早产,一切都顺理成章。“
颜贵妃笑说:“哥哥莫慌,我心底有数。”
只笑意不达眼底。
什么顺理成章?
这皇位,除了她,颜家其他人,谁都别想坐!
这都是他们欠她的!
颜宣阁声音拔高:“娘娘!”
“丞相若是累了,先行退下吧。”
颜贵妃收敛笑意,冷声道。
真以为叫他一声哥哥,他便真的能爬上她的头了吗?
帝妃发话,颜宣阁再多不甘,也只能行礼告退。
他拂袖离去后,颜贵妃身边的心腹伺候着她。
“娘娘,奴婢已经跟大理寺里的捕快打过招呼,丞相嫡女在里面没受皮肉之苦。”
“嗯,舒蕾,你说本宫是不是太狠心了?”
被唤舒蕾的奴婢敛眉,看不出脸上表情。正给她按摩着头部,缓解头疼。
“娘娘,之前心软的教训,您是忘了吗?”
“你跟了我几年了?”
“回娘娘,奴婢跟着娘娘已有十二个年头。”
“你也算是我身边的老人,我现在交给你一件事。”
颜贵妃挥退其他奴仆,舒蕾跪在她身边,听着她的吩咐,随后她起身,出去做事。
一切,都被隐身在屋顶的叶南景听见。
哦豁,这么刺激的事,是我能知道的吗?
他带着巫叶舟几个跃身回来便离开,带着巫叶舟直奔将军府。
“颜贵妃要对你下手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嗯,你先前让我调令的二十万大军已在京城外二十里外扎营,就等我一声令下,攻入皇宫,拿下反贼。”
司銮拉着叶南景,深邃的双眸紧盯着叶南景。
近来事多,他只有半夜才有时间偷偷翻进侯府见他一面。
多看一眼是一眼。
叶南景上前抱住他。
“平安归来。”
接下来有场硬仗要打。
叶南景便凭着记忆,独身来到甘烨书的临时住处。
“皇上,颜贵妃恐怕要动手了。”
“我方才带着苗疆少族长进皇宫除蛊,没成想听到了颜贵妃要将龙泉宫的皇上杀死,栽赃到司銮身上,把他处死后,以防会他的大军来护驾,再从外头抱来一个小孩,佯装皇室血脉,幼帝登基,她垂帘听政。”
甘烨书起身几个踱步,冷笑一声:“我还以为颜家父子最为恶毒,没想到,最恶毒的还在后头。”
“暗一,传我命令,让百官上朝觐见!”
沉寂了那么久,该出手了。
从暗处飞身而出的暗一,扑克脸领命,眨眼间又消失在众人面前。
叶南景单膝跪地。
“皇上英明。”
甘烨书将人扶起,“你也收拾收拾,一同上朝。”
“是。”
叶南景起身,目送甘烨书等人离去,自己才走。
前脚刚到侯府,后脚甘烨书所派之人便来通传口谕。
叶南景客气将人送走,换了身衣服,坐着马车便往皇宫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