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观察着她的脸色，稍作迟疑后才试着问：“怎么想起这个？”
宋清焰眼皮微微一抬，眼底夹着笑意和几分鄙夷，把擦了汗的纸巾揉成团捏在手里，反问道：“你不想？那昨晚为什么光着跟我睡一个被窝？”
秦聿：“……”
他好歹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吧？
他眉心微蹙，在思忖要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宋清焰收回视线，练拳果然有用，脑子都清醒了。
“以后，不准想，必须给我忘记，明白吗？”
这霸道又不讲理的命令，谁教她的？
秦聿内心哭笑不得，宋清焰板着脸走进来，目光犀利看着他的眼睛，再次强调：“必须忘记！”
“如果忘不掉怎么办？”他忽然道，眼底的笑意似在说：我不想忘记，你能拿我怎么样？
结果，下一瞬宋清焰果断出手。
她身手格外敏捷，长腿一扫一勾，纤手一抓一扣，轻松将秦聿放倒。
两人的姿势既暧昧又……莫名滑稽。
秦聿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此时却像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公主一样被宋清焰勾着腰，像王子公主跳舞的姿势。
宋清焰看着他的眼睛，嘴角上扬，眼眸轻瞌，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又夹着几分深.入骨髓的冰寒，“那样，我就只好让你在床上好好地怀念，你曾经能蹦能跳能吃能喝的日子。”
说着，她的手指下移，抵住他后腰的脊柱。
她脸上扬起浅浅的笑，语气很轻地道：“人的身体很强大，但同时也很脆弱，这一节脊柱断裂，你不会死，但会让你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宋清焰目光朝他头顶看去，又接着说：“人体有很多穴位，比如百会穴，只要用针的手法极致，你会活得很清醒，但又很痛苦。”
折磨人的手段，她知道的看过的都不知道多少种，她也恰好懂得那么一点。
秦聿怔愣，就这么羞耻的被她抱在怀里，听着她的话，他倒是不觉得可怕，甚至觉得……有趣。
他大概是疯了。
她手指按的地方，他很清楚她没有撒谎，她对人体薄弱点也非常了解。
除了医生，或者一些传统文化者，普通人是不会去花时间了解的，因为又复杂又难学。
但宋清焰却会，刚才她这一手撂人的手法看似简单，可实际上非常有效。
如果她手里有刀，如果她起了杀心，他现在已经残废了。
“听起来确实很可怕。”他接道，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眼睛。
宋清焰峨眉轻蹙，手一松。
秦聿没防备，一整个和大床来了个结实的拥抱。
“我没跟你开玩笑。”宋清焰绕开他，朝浴室走去，“除了皇爷……”
话到嘴边她及时刹住车，回头扫了下秦聿，边走边说：“我这辈子除了祖父，还没有任何活着的男人能让我另眼相看，更别说和男人谈感情，发生身体上的碰撞。”
她这番话说得直白，倒是把秦聿听得耳尖发红。
“未来的事，你就这么肯定？”他从床上翻起来，看着她的背影追问。
宋清焰脚步一顿，转过身看他：“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探讨过很多次了，秦聿，你在我这里的分数为负。
虽然我不懂男人，但女人挑选男人的目光只能向上，向下或许会有收获，但一定是最艰难的，苦尽甘来很值得称赞表扬吗？
人这一辈子去掉边边角角的时间，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要吃多少苦？才能等到所谓的甘甜？”
她话到一半自觉收住，她发现最近抒发感慨有点肆无忌惮了，估计是精神放松了的原因。
秦聿大步走到她面前，俊脸神色认真。
“协议时间内，我是不是有机会改变？尽我所能做到我能做的一切？如果你还是坚持这个结果，我一定尊重。”
宋清焰看着他，觉得和他沟通真是费劲。
她这些车轱辘话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他来来回回就只有这么一个态度。
翻脸、发火也好啊。
原主的记忆里也没见他这么好脾气。
“你加油。”
她学着网上加油的手势，然后进浴室重新洗漱。
得到她的回答，秦聿并不觉得高兴。
他甚至后悔当初那么着急让她签离婚协议，现在简直就是个坑。
挖出来埋他自己。
秦聿从未这样后悔过一件事。
宋清焰简单清洗后出来，见他还杵在原地，伸手到他眼前弹了个响指，“快洗漱休息吧，没几个小时可睡了，明天还要拼命。”
“嗯。”秦聿应声。
宋清焰躺在床上没有马上睡觉，老实说她不太相信秦聿会老实。
秦聿洗漱出来，见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