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大人,这百姓正在受灾,我下来也总得做做样子赈灾吧。”赵韶欢在马背上意味深长的对荀贵武说道。
这姑娘家家的,说起话来倒是满是惹人厌的官腔。
荀贵武连忙拱手说道:“没错,我这就拨银子来赈灾。”
“荀大人还的确爱民如子,等我回去之后,肯定会美言你几句的。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在这上面画个押,不管有没有银子,皇上也会相信的对吗?”
赵韶欢说完从怀里拿出了一份宣纸,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荀贵武捐款的银子。看来赵韶欢是有备而来。
一听到要画押,荀贵武便起了心眼,点头哈腰的说道:“大人,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里有什么钱啊?这赈灾不应该皇上下拨吗?”
赵韶欢收了宣纸,指向沈亚说道:“你这是不相信我?你可知道他是谁?”
沈亚眨了眨眼,也指了指自己,不太了解赵韶欢的套路,而申彤轻声咳嗽了一下,才让沈亚挺直了腰板。
“他是景王最得力的部下,皇上将他派遣给我,便是让我若是遇到困难,可以找景王撑腰。荀大人若是觉得赈灾的钱连表面上都不肯给,那我也就只好在皇
上面前实话实说了。”
赵韶欢朗声说道。
荀贵武这下明白了,赵韶欢摆明了想要敲诈。但是她是朝堂命官,荀贵武得罪不起,听到这窝囊事,也就只能够受着。
荀贵武干笑了两声,总之,贿赂赵韶欢的钱他出了,到时候再反参一笔,那些钱不就都回来了吗?但是,如果赵韶欢真的有景王撑腰,那么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得罪谁,都不想得罪景王。
南宫景就像是一尊煞神,就住在青绿城,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不会惹怒那尊大佛。所以赵韶欢在这里的事情,还是低调处理。
于是,荀贵武迫不得已的拿起笔,在赵韶欢伸出的宣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还命令属下给了一万俩银子。
赵韶欢挑了挑眉,打发她只需要一万俩?
“荀大人,这瘟疫是怎么爆发的?”赵韶欢开门见山问道,她已经将宣纸收起来交给了沈亚,上面好歹写着十万俩白银,荀贵武才给她一万俩,未免也太好打发了吧。
“回大人的话,这瘟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的,速度太快,等到卑职发现的时候,已经街头巷尾都成了那副模样,没有办法,卑职只能放开城门,让他们另寻他处治疗。”
荀贵武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
赵韶欢哼了一声说道:“还不是你办事不力,丝毫不体恤民情。我们都是为了西晋,那么我也就不卖关子了,你将瘟疫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我也好去应付皇上,若你有半点隐瞒,我也保不住你。”
话落,赵韶欢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我后日便走。”
一听到这大人马上就要走了,原本还有些萎靡不振的荀贵武,一下子打起精神来,乐得合不拢嘴,朗声说道:“大人怎么走的那么快,我们还没有给你好好准备这夏城的风光呢。”
“怕你是巴不得我们走。”申彤冷笑了一声说道。
荀贵武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在路上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瘟疫之事。
他们所去之处,正是一座灵山,传闻只要上山许愿,皆是百试百灵。赵韶欢对神佛一点兴趣都没有,对此算是嗤之以鼻,兴致恹恹。
或许荀贵武也察觉到了,便提早结束了行程。
晚上回来,天已经黑了,本来便没有什么生气的城里,几乎弥漫着一种阴酸之气。
“这瘟疫虽说不知道从哪里兴起,但是据我所知,与邪教脱不了干系。”荀贵武说道,他避重寻轻的挑了一些事情开
始讲,言语里满是诚恳。或许对荀贵武来说,他自己应该是一个好官才对。
但是好官不可能在瘟疫爆发之后还无动于衷的,甚至连捐款这种事情都要别人来提点。
赵韶欢抿着嘴点头,将荀贵武所言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她沉声说道:“什么邪教?”
“毒门会。”荀贵武煞有其事地说道。
“毒门会?”赵韶欢有些疑惑的说道,还是头一次听说,她不由得来了兴趣。
申彤在旁边冷声开腔道:“毒门会是突然兴起于西晋东北之地的教会,所拥有教徒不少,总是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样的教会也能散播瘟疫?给我一百个脑子我也不相信。”
荀贵武挠了挠脑袋,说道:“总之,我言已至此,大人爱信不信。明日还有一处好风光,希望诸位大人赏个脸。”
谈话间已经到达了城主府,赵韶欢一行人回到了住所,却并未乖乖就寝。赵韶欢觉得,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我觉得这荀贵武还隐瞒了一些什么,他就是想要把锅甩给毒门会,一个制毒的哪里有那么厉害!”沈亚双手抱胸,分外不屑的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