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毫厘话音落下,崔永康如遭雷击一般,震骇无比。
“甄家的宗师死了?”
甄家坐镇安庆数十载,独踞天都山,号称安庆第一世家。
身为天府市的家族,崔家怎么可能不知道甄家。
当年甄家老祖九十岁大宴,崔永康作为崔家家主还曾登门拜寿,只是以崔家在天府市的二流地位,他这个崔家家主,连核心圈子都进不去,也就是在外围转了一圈,和很多人一起拜见了甄家家主一面。
连甄傲天的面都没见到。
从那时起,他便真正明白甄家为什么敢号称安庆第一世家。
也明白了宗师的威严。
崔家和甄家比,犹如萤火比之皓月。
而现在,甄家那位老祖居然被杀了。
杀死他的人,就是池州那个所谓的地下龙头,这简直荒谬。
“不,不可能吧。”
崔永康颤声道。
范毫厘冷笑连连:“你觉得我有心情骗你玩,哦,忘了告诉你,你那个废物侄子,因为得罪陈大师,给陈大师一刀劈了,杀的好啊!”
“星儿。”
崔永康脸色一白。
“怎么,你还不服气。”
范毫厘嗤笑道:“也好,不如我现在就带你去万龙山见陈大师,你去当面向他问罪,讨回你侄子的命好了。”
范毫厘的话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崔永康浑身一颤。
他反应过来,那陈二牛,连甄家那位宗师都杀了,是压得整个甄家臣服的存在,他崔家在甄家面前也不过是一只随手捻灭的蚂蚁而已。
连甄家都不敢向陈二牛问罪。
他有什么资格去跟一个宗师天人去斗。
现在已经不是他侄子死不死的问题了。
而是人家宗师愿不愿意放过他们崔家的问题了。
甚至都不需要那位亲自动手。
只要宗师金口一开,如范毫厘这样的高手,便会替他料理了崔家。
崔永康心中一片冰凉。
和整个崔家的大业比,一个侄子算得了什么。
崔永康这样的家族掌权者,都是枭雄人物,岂会儿女情长。
他脸色阵青阵白,最后化作一片漠然叹道:“我那不成器的侄子居然得罪了天人,该死,死得好,范前辈,崔某这次是做的差池了,居然冒犯天人,我这就稍作准备,跟着前辈去万龙山,亲自向陈天人负荆请罪!”
范毫厘目光一闪,眯着眼瞅着崔永康半晌。
足足过了半分钟之久。
范毫厘缓缓将剑从崔永康的脖子上移开,淡淡道:“好,既然你有此心,我便暂且饶了你,你是死是活,全凭天人发落。”
……
与此同时,在安庆诸多家族中。
类似的事情不断发生。
一个个武者,闯入这些家族中,翻脸相向。
将万龙山的消息带入了这些家族。
同时,陈二牛是宗师天人,斩杀宗师,踩下甄家的消息,也在这些家族中流传了开来。
引起惶恐剧震……
……
万龙山,陈二牛盘坐在山巅的一块崖石之上。
山风呼啸,吹得他略长的头发,猎猎飞舞。
吴敌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两人,这两人脚步虚浮,脸色苍白,明显是有伤在身,赫然是那驼背老叟和红衣美妇。
两个人一个被陈二牛一口气吐的胸骨尽碎,一个被陈二牛精神反噬。
虽然受了重伤,不过他们都是玄级中期以上的高手,生命力极强,倒也没死,后来逐渐醒来,便是知道了陈二牛的宗师身份。
此时,在吴敌的带领人,两人走到了那块崖石上面,看着盘坐在那里,犹如神佛一样的陈二牛。
两个人眼神闪过惊惧之色。
不等陈二牛开口,便是跪倒下来,不住磕头道:
“小老儿(妾身)拜见陈大师,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宗师,求天人恕罪!”
陈二牛双眸微微睁开,泄出一缕金芒,开口道:“起来吧。”
两个人战战兢兢的爬起来。
低头,不敢直视陈二牛的眼睛。
陈二牛说道:“把你们的名字,师承来历告诉我。”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那驼背老叟先开口了:“陈大师,小老儿名叫霍东,乃是出身岭南省霍家旁支,后来家族分裂,小老儿便到了西南一带,因为受过黄家恩惠,便暂且留在这里,给黄家做供奉。”
那红衣美妇目光闪烁道:“妾身朱雀,是……玄媚门出身,不过因为一些事离开门派,流落到此。”
红衣美妇语焉不详,似有难言之隐。
不过陈二牛才懒得管她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