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恨自已。
好恨好恨自已。
“二牛,你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嫂子心里很疼很疼,你再打的话,嫂子会疼得受不了了。”
杜娟一把抓住陈二牛的左手,将他整个人紧紧搂在怀中,不让他再腾出手来打自已耳光。
那张精致无比的小脸紧紧贴着陈二牛的胸膛,眼泪不停流淌着,浸湿他的衣服也浑然不觉。
有好几次,杜娟几乎都要脱口而出,说自已愿意接受他。
但理智却无比清晰的告诉她,绝对不能说,绝对不能答应。
她是扫帚星,绝对不能再害陈二牛。
她已经害了陈大牛,绝对不会再害陈二牛。
何况,陈二牛是那样的优秀。
而她却已是残花败柳,是人人诅骂的扫帚星,又有什么资格配得上陈二牛这样的奇男子。
只有张雨婷和钱梦雪那样优秀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陈二牛。
她能远远的看着他幸福快乐,就知足了。
可眼看着陈二牛这般狠狠的作践自已,心里又倍加痛苦与煎熬。
第一次,她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觉。
这种感觉,哪怕眼睁睁看着陈大牛死在自已怀中,也不曾有过。
她抬起皓腕,用衣袖轻轻拭去陈二牛嘴角的鲜血,吐气如兰,柔声说道:“听嫂子的话,不要再作践自已,好好去休息。咱们以后还是叔嫂俩,好好过日子。”
“嫂子,我听你的,我明白了。”
陈二牛也定定看着杜娟,重重的点了点头。
然后,轻轻拿开缠绕在腰际的双手。
杜娟呢,也快速松开,含着滢泪,微微一笑,“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干活。”
正在这时候,丫丫醒来了,哇哇的哭泣着。
她就毫不犹豫转身进了屋,然后关上房门。
这一次,她仍没有反锁。
就像往常的夜晚一样,也没有把房门反锁。
因为,陈二牛就睡在堂屋里面。
拉黑灯,上了床,掀开衣服,将口粮塞在丫丫嘴里,一边轻轻拍打着,一边轻哼着摇篮曲。
而眼泪却如同小溪一般欢快的流淌着。
连她自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泪水才止住。
或许是泪腺里面的泪水已经流干了。
而陈二牛呢,也是睁大眼睛,默默躺在床上,死死盯着黑暗中的木梁。
一切安安静静的。
毫无睡意。
心中刚硬似铁。
却又柔软如水。
脑子里面一片浑浑噩噩,不知想些什么,又不知要想什么。
反正不舒坦。
很憋闷。
这让他觉得自已以前傻的时候更好。
那样,每天一日三餐,无所事事,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最后,盘坐在床上,开始修炼龙女炼气术,运转丹田灵力,修复着脸上的肿痛。
如此这般。
外面渐渐天亮。
而陈二牛依旧盘坐于床,如老僧入定,物我两忘。
哪怕是杜娟起来做早饭,也浑然不觉。
杜娟呢,也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就当昨晚之事,是一场梦。
梦醒后,该干嘛就干嘛。
陈二牛呢,也就起来,洗漱完毕。
发现杜娟仍与往常一样,笑容晏晏。
陈二牛也就放开了。
帮丫丫穿上衣服,洗完脸,然后抱出去溜达。
去的地方也是西山开发的那块地。
当看到那块昨晚上被自已浇了万物灵液的瓜果蔬菜长势喜人。
陈二牛心中却毫无波澜。
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说是钱梦雪忽然晕倒了。
已经送到县人民医院,现在都进了重症室了。
陈二牛急忙的回去和杜娟说了一声,赶到县人民医院,在重症室外面,他看到了夏冰卿,夏冰卿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在和一个医生说着话。
那个医生说:“夏小姐,我看还是尽快的安排去省里的医院的,我们这里的技术力量恐怕是做不了这种手术。”
陈二牛连忙过去问道:“什么手术?”
夏冰卿看到陈二牛过来,低声道:“情况不太好,是检查出脑瘤了,虽然还不知道恶性良性,但是现在已经压迫到视神经了,就是良性的话,也要开颅手术,很可能会伤到视神经……”
夏冰卿停下嘴。
这不用明说,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伤到视神经,肯定会失明的。
“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