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林霁很快就适应了小婴儿的生活节奏。
刚出生的小婴儿一天十二个时辰里有十多个都在睡觉,剩下两个时辰也只管躺着,涉及到吃喝拉撒,只要嚎一嗓子,自然有人忙活。
吴嬷嬷感叹说她从来买见过这么好带的孩子,有事知道招呼人,丫鬟婆子给他收拾的时候,他也不哭不闹,懂事的不像话。
文氏却觉得小家伙妥妥一个小磨人精儿,出生才三天就知道好赖话。
听见人夸奖他,他准咧嘴,笑得跟个小弥勒佛似的,稍不注意口水就糊了满脸。这时候拿帕子给他擦口水,影响了他听人说话,他还“啊啊”不满意呢。
这时候,要是她再念叨句忒脏,那可不得了了,转头就开始哼哼唧唧,要是她不把话收回来,下一秒他眼睛里就能蓄满眼泪,那要哭不哭的装可怜相,她这个当娘的反正是顶不住。
文氏这次生产凶险的紧,时不时就感觉疲惫,生产三天了还没有下地。
说起来小人儿是省心的,她娘和嫂嫂说的那些磨人情况都没有发生,小人夜里睡得香,偶尔醒来也不会吵闹人,也不挑拣奶娘。
每次看这小子吃饭,文氏都能读出一股子沧桑,两眼一闭,一鼓作气“吨吨吨”,活似一个没有感情的进食机器。吃饱后,那是片刻都不在奶娘怀里待。
原先景氏告诫说不能放任孩子和奶娘太亲近,不然影响母子感情,以后也容易被人教唆,现在看她完全不用有这个顾虑。
但是再省心,他也是个婴儿,时时刻刻都要注意着,夜里也总要吃几回奶。文氏觉轻,每夜都要醒好几次,被吵醒的滋味很不好受,文氏就想着要不先把小东西挪到外间睡去。
她叫来吴嬷嬷商量这事,吴嬷嬷还没答话呢,小家伙突然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文氏吓了一跳。
吴嬷嬷赶紧走上前哄小主子,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让他停止。不一会儿,整个文府都被惊动了。
林霁只觉得自己很委屈,他这么乖巧懂事,娘还是嫌弃他,这都不让他亲近了,怕是以后以后也不会喜欢他,想想肚里的苦水都要冒出来了。
虽然朝代都变了,但从林霁这里算,他几天前才刚死了爹。
虽然老头子干过不少扒瞎事,但对他是真真切切好,他走了林霁心里其实很不好受,没等他把情绪疏解出来,就遭遇了飞机失事。
最后的清醒时刻,林霁没有害怕,而是庆幸,幸亏爹娘走在了前头,要不然肯定很伤心。
下一秒他穿到了古代,成为婴儿,还有了娘。
虽然他和林妈长的不太像,脾气也不同,却是真真切切把他生下来的人,她甚至和林妈同名同姓,林霁觉得前世的娘和今生的娘重合了,便满心依赖对方,每每遭嫌弃,他也安慰自己他们认识时间短,熟悉就好了。
现在美娘都不让他亲近了,“啊啊啊”他就是个没人疼的小孩。
男人难受的时候,就容易孩子气,林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着老林总离开时候憋得那泡泪,他一并哭给了文氏,哭到最后累的睡了过去。
文氏却真真切切吓了一跳,她连忙让人去请大夫,这孩子出生后很少哭的,这次却撕心裂肺,哄都哄不住,不是有什么不妥吧。
府医说没事文氏信不过,于是,平州城里凡是有点名气的大夫再次齐聚文府。
他们观察小少爷能吃能睡,舌苔正常,粑粑正常,实在不像是霍夫人所说的情绪低落,再说,这才几天大,怎么就能看出情绪低落了?
大夫们都说无碍,文氏终于放下了些担忧。
睡了一觉,林霁也回过神来了,他壳子里到底不是真小孩,缓过劲儿来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幸亏他只是个小婴儿,正处在做了什么都不会被取笑的年纪。
想通这些,林霁瞬间就心安理得了。
文氏却依旧心有余悸,过去十几日还惦记着这事,这会她正吩咐吴嬷嬷去广昭寺请平安符之事,“你替我在佛前上炷香,顺便把四月二十那日头柱香和祈福经的香火钱放在善箱里。”
四月二十日,林霁满月日。
“老奴记着呢,”吴嬷嬷点头,“夫人,您也别太担心,小少爷当日只是梦魇了,我瞧着这几天已经缓过劲儿了。”
“我知道,不过就是出银子买个心安。”文氏其实不信佛,以前随大流拜佛也只求心安。
平州城广昭寺名满天下,她从未踏足过,只是听说其香火钱门槛高,这次她终于切身体会到了。
文氏手里颇富裕,能被她认证门槛高,可见这次确实大出血了。当然这里面也有她为了表现诚心,主动把香火钱往高里抬了不少的缘故。
吴嬷嬷下去后,文氏抬抬林霁的小爪子,和他吐槽:“这广昭寺胃口可真是不小,香客累死累活爬上山顶,香烛素斋全要自费,不过借着地方在殿里佛前敬一炷香,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