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母亲平平安安的活着,她愿意终身不嫁,奉养母亲终老。
“可我听人说,这叫、这叫……”慧娘红了眼说不出口那四个字。
“都是胡吣!”贤娘不乐道,“你看母亲如今一日强过一日,周身威势也越来越重,哪里有不好的样子!”
慧娘听罢,用力点点头:“的确如此。大姐说得对!”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母亲现在比祖父气势更为强盛。可不一样的是,我面对祖父颇感畏惧,而面对母亲却觉得敬仰,忍不住想要臣服。大姐,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我亦有此感。”贤娘叹道,“有时竟分不清母亲是否真的疯了,还是世人皆是疯的,唯母亲一人清醒。”
姚善修炼了半个多时辰后,起身换上一件绿色立领对襟长衫和蓝色马面裙,随后走出房门。
看到门外侍立的夏荷,她开口吩咐:“去折两支三尺长的梨枝来。”
夏荷应诺,手脚麻利地爬上院子的梨树折了两根梨枝。
姚善接过一枝:“你根骨还凑合,今日起你就同本尊学武吧。”
她昨日将女儿们和院内婢女的根骨摸了个遍,根骨最佳者除了小四便是此女。她虽然是凡身不能修炼自己的功法,又已经年满十六岁,但若跟自己用心学武,假以时日,对付几个凡人不成问题。
夏荷眼睛瞬时瞪圆了几分,奶奶在说什么疯话?和奶奶学武?奶奶甚时会武?
姚善是名武修,主修刀法,六百年前她正是凭借着自创的渡魔十八斩一路杀上魔尊之位,连那些正道魁首都不能奈她何。
她的武学造诣说句当世第一也不为过。
姚善见夏荷惊异,也不多言,以梨枝为刀,练了一遍渡魔十八斩。
贤娘几个小姑娘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和婢女一起出屋探看,却见母亲拿着梨枝在庭院中挥舞。她们分不清剑法刀法,但能看出来母亲身形迅猛、动作利落,气势凛然如大军压阵。
她们不禁生出母亲一人即是千军万马之感。
姚善收式之后,正轻/喘着调息,便见赵嬷嬷领着这府里惯用的吴郎中进来。
“二奶奶,夫人知您病得厉害,特意让奴婢请来吴郎中为您看诊。”赵嬷嬷肿着两片嘴,依旧能叭叭叭,十分聒噪。
姚善心想,打得轻了。
“不必,本尊的身体自己清楚,退下吧。”她把手中的梨枝递给夏荷,转身往正房走去。
她是武修,但也同修丹医器几道,凡人医术可比不得她。
况且……姚善忽然扭头看了赵嬷嬷一眼,勾了勾唇。
她可是魔,凡人的阴暗心思怎瞒得过她?
赵嬷嬷被姚善的目光看得心下打了个突,但转而心想她一介女流又没儿子能把她怎么着?夫人可是这府中后宅的天!她再疯再强横也越不过天去!
“吴郎中,您看我们二奶奶是什么病症?”
吴郎中是个油滑人,见安宁伯府的世子夫人不配合,也摸着山羊胡子说出一二三来。
“贵府二奶奶这是湿邪入体、痰迷心窍,心脉不通之症,恐已病入膏盲,老夫只能尽力而为……”
“你胡说!”盼儿年纪小,听不懂别的,也知道“病入膏肓”是何意思,见他脉都未把,就说母亲病入膏肓,顿时急了眼,跳出来指着他大声驳斥,“你睁眼说瞎话!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我母亲好好的!我母亲今日中午还吃了两碗饭,你为什么要咒我母亲!”
“看病开药向来是望闻问切、四诊合参。”随后贤娘也冷着小脸走近几步辩驳道,“且望诊又分为望气色、望体态、望舌等,你只望一眼如何能断定病症?若是医术这般高超怎么不去宫中做御医?”
赵嬷嬷见吴郎中被大小姐说得脸上挂不住,心中微恼,脸上急忙堆起笑容安抚吴郎中:“她们女孩子家家不习医理,不懂这些。您不必和她们一般见识。”
吴郎中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颇为“大度”道:“小姐们忧母心切,老夫理解。”
“吴郎中您可要认真用药,早日将我们二奶奶医好。”
她同吴郎中说完,扭头看向正房高声道:“二奶奶,夫人念您病得厉害,特意指派了几个嬷嬷过来守着,您以后也不须晨昏定省,就好好在院子里养病,有什么事儿便吩咐下人们去做。”
“想关本尊禁闭?”姚善端着茶杯走出房门,漫不经心地喝了口温水,“你们关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