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锐分明听出来,她语气不太对,“是因为我临时出任务,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吗?”
身为丈夫,这事是有点不地道,再怎么说,也不该不告而别。
“抱歉,当时任务下得急,没有来得及跟你说。”
文殊兰抿唇,“不用跟我道歉,部队的事本就是机密,不需要跟我汇报,这样的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程锐一噎。
他的行踪,除了首长之外,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更别说在此之前,她是那种让人讨厌的性格,更不可能告诉她。
以前,她也不是没闹过,叫着嚷着说他冷血,故意冷落她,让她心寒。
当时只觉得她无理取闹,一点都不懂事,现在她懂事了,不过问了,他反倒觉得闹心了呢?
很不爽。
她就一点都不关心,也不在乎他在哪儿,执行什么任务,不会不会有危险吗?
文殊兰又说:“这好像不是我该关心,也不是我能过问的?我要是问,你会说吗?”
“……不会。”
都是机密,所以他不会,也不能说。
“那不就是咯?不该我过问的,我不会多管闲事。”
程锐:“……”
什么叫多管闲事?
这死妮子,该不会就是在气他不告而别,故意说这种话气他吧?
其实还真不是。
在接到这通电话之前,文殊兰心里确实有点不爽,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夫妻,知会一声是应该的吧?
说走就走,一消失就是两天,连个音信都没有,甚至他到底干啥去了,她还是从首长嘴里知道的。
这像话吗?
搁后世,这种动不动玩失踪的男人,不分手,难道留着过年?
但文殊兰没那么小心眼,好歹灵魂是30岁,不是十几二十岁的青葱少女了,没那么幼稚,觉得被男人冷落,等着男人来哄。
他的职业那么特殊,本就不是能随叫随到,有那么多功夫来哄她的。
“下次再出任务,跟我说一声就行,我不是以前那个我了,不会像以前一样多纠缠。”
程锐:“……”
多深明大义又体贴的一番话,可怎么听在他耳朵里,就那么刺耳呢?
就在这时,田嫂急匆匆过来,“文老师,你的伤还没包扎呢……啊,你还没打完电话啊?”
电话那头的程锐,语气立刻变了,“你受伤了?我才离开两天,怎么又出事了,谁欺负你了?”
仓库被烧,曹春花大闹这些事,被首长下过禁令,没让传到他耳朵里。
他执行的剿匪任务,难度和危险系数都极高,不该因为任何
无关的事分心。
文殊兰也是这么想的。
事情都过去了,她也都处理好了,没必要再跟他说。
至于手上这点伤,就更不好启齿了,总不能直接说,她当时满脑子在想他,以至于心不在焉,然后一时犯蠢,把自己给凿伤了吧?
太像撒娇,太矫情了,她说不出口。
“没事,一点擦伤罢了,伤口已经愈合,血也止住了,过不了两天就好了。”
“不行,先去擦药!”
犯得着这么夸张吗?
“伤在我身上,我自个儿清楚,用不着大惊小怪,真没事。”
“就因为伤在你身上,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没事,就更不可信!”
“哈?”
这是什么逻辑?
程锐简直拿她没办法,“之前几次受伤,你哪次不是说没事?”
这死妮子,就是个闷葫芦,还特别能忍,受了啥委屈,要么闷不吭声,要么自个儿解决,总之,就是没有说出来的习惯。
也不知道她这习惯,到底是啥时候养成的,总之不是啥好习惯。
“你不说出来,我咋知道你受委屈了?”
文殊兰无奈,“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还有任务在身,最后不还是得我自己解决?”
程锐:“……”
她这是在拐着弯,跟他撒娇吗?
“殊兰
,对不起,是我没做到位,让你受委屈了。”
他这么说,文殊兰反倒不好意思了,“说这种话干什么,矫情兮兮的,再说真的只是轻伤,没啥好委屈的。”
但凡他换个身份,不是部队军官,那批评他身为丈夫,没有尽到责任,无可厚非。
但他这身份,注定要跟她聚少离多,也注定了很多事情,她只能靠自己,不能过分依赖他。
既然选择了他,那么这个选择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她早就清楚了。
当军嫂,本就不是一件轻松简单的事。
“你在外头执行任务,出生入死的,比我的处境危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