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脑子里有一千一万个声音,在尖叫着不想再过被婆婆欺压,毫无尊严,毫无体面的日子。
可被曹春花狠狠一瞪,唐丽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瞬间哑火了。
她不敢说。
一旦说出口,等文殊兰离开,她的日子只会更难熬。
“别管你婆婆怎么看你,也别管别人怎么说闲话,眼睛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都是别人的事。”
文殊兰上前一步,挡住了曹春花刀子一样威胁的视线。
她就看着唐丽,眼神温和平静,问她:“你就问你自己,你想不想继续跟大伙儿一起做音响?”
“当然想!做梦都想!”
“可是你婆婆在,你连门都出不了,更别说做音响挣钱了,这辈子就只能在家洗衣服做饭,伺候她了,这是你想要过的日子吗?”
“我不想,可是……”
“没有可是,只有想和不想,愿意和不愿意。”
文殊兰神色很严肃,“大院的规矩,军人伴侣才能住进来,你婆婆是不能在这儿常住的,之所以她一直能赖在这儿不走,是因为你不反抗,没有坚持让她离开。”
见唐丽脸色发白,文殊兰心里长叹一声,握住她的手。
“如果你下定决心,那我无论如何也会帮你到底,但如果你自己都退缩了,再一次纵容你婆婆继续留在大院里,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唐丽如遭雷击。
她婆婆继续留在大院,文殊兰大不了出大院去,再找个地方做创业基地,但是她呢?
文殊兰有退路,但她没有。
她地抓住文殊兰,手在抖,但是又那么用力,用力到指甲几乎嵌入进文殊兰的血肉里。
“文老师,我不愿意,也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了!”
“你个赔钱货,居然想赶我走,反了你?!”
从来任她捏圆搓扁的软包子,居然敢联合外人,要把她赶走?
曹春花顿时恼羞成怒,高高扬起手,一巴掌往唐丽脸上扇。
“啊!”
唐丽吓得大叫一声,往文殊兰身后躲。
军嫂们见状,赶紧上来帮忙,手忙脚乱地把曹春花给按住。
曹春花彻底炸了,挥舞着手脚,逮着人就打,但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双手被架住,痛得她哇哇大叫。
“干啥啊这是?帮着文殊兰,一群人欺负一个?”
张主任吓得半死,想把曹春花救出来,哪知道刚靠近,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把她都打傻了。
“谁啊?谁打的我
!”
然后发现,是曹春花打的,气得她脸都绿了,“我好心帮你,你居然打我?!”
曹春花在气头上,见人就打,张主任纯粹是自个儿凑上去,被无差别攻击给误伤的。
但她在大院当那么多年主任,什么时候挨过巴掌?
简直岂有此理!
于是下一秒,张主任也加入了混战。
场面一度很混乱。
“都住手!”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来人一身军装,长得慈眉善目,但此时面无表情,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往屋里一扫,压迫感十足。
“首,首长……您怎么来了?”
“天哪!张主任,你的脸咋了?”
李叔一声惊呼。
首长是他找来的,可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咋就乱套了?
张主任还被打了!
“到底咋回事?文殊兰打的?”
首长的视线,也跟着落在文殊兰身上。
犀利,冷锐,气场爆炸。
文殊兰眼皮一跳,下意识把唐丽护在身后,警惕地看向曹春花,“跟我没关系,李叔还是先弄清楚,唐姐的婆婆干了什么好事吧。”
她话音未落,曹春花就哇地一声干嚎起来。
“首长,您来得正好,快给我评评理,这个狐狸精不安好心,教唆
我儿媳妇造反!”
“我这日子,本来过得好好的,要不是她挑拨离间,拿教我儿媳妇挣钱当幌子,怂恿我儿媳妇不守妇道,不在家伺候婆婆,成天就知道往外跑,怎么会有这么多破事?”
“首长,我的命可真苦啊!我儿子还在外头,为了保护国家,几个月回不了家一趟,我这儿媳妇就开始安分了,跟着这狐狸精去勾引野男人,给我儿子戴绿帽!”
“她咋对得起我,咋对得起我那还在保护国家的军人儿子?首长,你要为我做主,为我儿子做主啊!”
好家伙,居然恶人先告状!
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首长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可能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