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兰,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一番话,没头没尾的,程锐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这辈子再来一次?
什么欠谁的恩情,要偿还谁?
想要自由,换一种活法,又是啥意思?
他脸色难看至极,“如果你说的换一种活法,是要离婚,那我不同意!”
“我没说要离婚。”
“那你掏出这个东西来,是啥意思,不就是想离婚吗?”
程锐看着她手中的离婚申请书,双眼刺痛。
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我以为你改过自新了,想要好好过日子,也给你机会了,结果你就是这样对待我?”
再看一桌子的饭菜。
他就说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肯定没好事。
果不其然,这一桌子,是散伙饭!
“文殊兰,我到底还是看错你了!”
“程锐,你误会了。”
文殊兰没有生气,她郑重地把手中这封离婚申请书,放在程锐面前,轻轻笑了。
一种对过去释然,又带着对未来希望的笑。
她说:“我说的换一种活法,是决定不离婚了。”
虽然只相处短短一个月,但足以让她看明白自己的内心——
她想跟程锐继续走下去。
上辈子孑然一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重活一次,身边多了
一个人,起初感觉很别扭,像独属于她空间,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她还不能赶走。
很不习惯。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从晚饭多了他一双碗筷起,也许是从睡觉的时候,枕边多了一个人起,也可能是埋头做音响时,身边有一个人默契十足,又无条件帮她支持她开始。
前世习惯了单身独居的她,竟一点点地,习惯了生活中多了一个他的存在。
他不在,屋子空荡荡的,反而不习惯了。
这种感觉,以前从没有过。
是心动吧。
心动这个词,从脑海中冒出来的时候,文殊兰有一瞬间的震惊,但是意外地,没有觉得不可接受。
人本就是需要感情的生物,只是前世太忙了,也没有碰上合适的人罢了。
今生既然碰到了,那么,换一种活法,让身边多一个共同进退的战友,有什么不好呢?
想明白了这一点,文殊兰轻轻笑道:“我不想离婚了,跟你的升迁评审没关系,也没有什么半年之期了,只是单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过一辈子。”
但这件事,并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
尤其这封离婚申请书,不是她发起的,她并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是什么想法。
他会愿意吗?
毕竟
,他曾经那么讨厌她。
程锐看着她,好半晌没说话。
文殊兰没想到,自己掏心掏肺到这个地步,约等于在向他表白了,得到的居然是这个反应。
啥意思?
没听懂?
还是不愿意?
文殊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她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的意思是,不想再跟你做名存实亡的夫妻,而是过去的一切,我们都让它翻篇,从今天起,一切重新开始,你觉得呢?”
程锐浑身一震,回过神来的视线,落在那封离婚申请书上。
“所以你把它拿出来,不是要离婚?”
“当然不是。”
文殊兰清了清嗓子,诚恳道:“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但是我不确定你是怎么想的,而且这份申请书是你写的,继续保留它还是怎么处理,应该由你来决定。”
程锐看了看那份摆到他面前的离婚申请书,又抬眸,落在文殊兰认真的表情上,人都是懵的。
“我以为你做这一桌子菜,只是想为今天的事,跟我道歉。”
万万没想到,她上来就直接给他一个王炸!
她是在拐着弯跟他表白吗?
死死盯着文殊兰,男人满眼的震惊,渐渐变成炽热。
看得文殊兰浑身不自在。
她想了想,又从怀
里拿出一只雕工略显粗糙的木雕。
是一只狼,巴掌那么大。
因为做得匆忙,细节还有点粗糙,但惟妙惟肖,威风凛凛。
“今天卖音响时,我知道你要给我做担保人,但你是军人,军人是不能从商的,做担保人也不行,一旦被查出来,后果很严重,我当时阻止你,并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不想害你涉险。”
“至于在银行时,要跟你把钱分清的事,当时我是觉得,分清一些,大家心里有数,对两个人都好,但是现在看来,确实是有些生分了,没把你当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