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兰在公车站牌前停下,吉普车也停了,停在她五步开外。
文殊兰眼角都没回头瞟一眼,可旁边跟她一块儿等车的人就不淡定了。
老百姓对军人有天然的敬畏,驾驶座上还是个军官大佬,脸色还黑得恐怖,那双鹰隼般的寒眸,就死死盯着站牌这儿,浑身弥漫着恐怖的低气压,这谁遭得住啊?
“这是军用车吧?停在这儿,又盯这么紧,到底是干啥?”
“好像是专门盯这姑娘的?她该不会是恐怖分子吧?”
这可不得了。
本来公交站牌下人挤人,不到半分钟时间,跑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文殊兰一个人。
文殊兰:“……”
本来就一肚子火,这下更不爽了。
上了公车,吉普车还跟着,惹得司机和售票员也频频看她。
那眼神,跟防犯罪分子似的。
要不是她长得扎眼,叫人瞧一眼就忘不了,司机记得她天天坐这趟车,指不定一转头,就把公车开到公安局门口,让公安把她给抓了。
“姑娘,那辆军车咋回事,是跟着你的?”
“不用管他。”
文殊兰说着,抱着大米往公车后排去,眼看着吉普车还跟在公车屁股后面,她干脆关上车窗,闭上眼。
是眼
不见为净了,但是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
很委屈,委屈到鼻子泛酸,想哭的程度。
“漂亮姐姐,不哭不哭。”
奶声奶气的声音从旁边座位传来,一双软绵绵的小手,抱住了她的脸颊,轻轻拍了拍,在安慰她。
是一个三岁大的小女孩。
孩子的母亲也是一脸担忧,“姑娘,你没事吧?”
再看形影不离跟着公车的吉普车,以及车上沉默不语,但视线始终牢牢挂在文殊兰身上的军装男人,她了然道:“是跟对象吵架了?想哭就哭吧。”
“我没哭。”文殊兰咬唇。
她哪里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在别人眼里,有多可怜兮兮。
“眼睛都红了,还说没哭?想哭就哭吧,没事,哭完了,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不然能咋办,还能离了咋地?”
“这年头,离了婚的女人是要被戳断脊梁骨的,所以甭管受什么委屈,咱都得熬过去,过了这一关就好了,这就是咱们女人的命。”
“你男人不错了,吵了架也没把你扔下,还巴巴地跟着你,是少见的好男人了,咱们女人也别太挑剔,不然日子没法过了。”
文殊兰抿唇,没说话。
她不否认,程锐的确是不
可多得的好男人。
身为军人,责任心强,作风优良,身为丈夫,虽然没有履行丈夫义务,但对作天作地的原主,也算仁至义尽了。
但那又如何?
文殊兰狠狠抹了一把脸,打起精神来,说:“姐,我没事,已经想通了。”
喜欢程锐的是原主,伤心难过,也一定是原主的残魂在作祟。
至于她自己,算是彻底认清了,程锐骨子里还带着传统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喜欢的是贤妻良母,对她有着刻在骨子里的偏见,所以这一次矛盾爆发,不是第一次了,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长痛不如短痛。
这段错误的婚姻,是时候彻底斩断,结束掉了。
下定决心之后,文殊兰突然就释然了,满腹的委屈,也慢慢平复下来。
只是还没想好,要用什么态度,来继续跟程锐相处,于是回到大院后,任他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也没搭理。
倒是刚上楼,碰上了意料之外的人。
“首长?!”
站在她家门口的男人个头不高,看起来只有一米七几,慈眉善目的,乍一看,还以为是隔壁邻居家憨厚老实的老大哥,但眼神里分明是犀利的光。
一身军装,笔挺笔挺的,肩上闪耀的3颗
星,闪瞎文殊兰的眼。
这是位大佬啊!
文殊兰记得他,因为前世,每次看国庆大阅兵,都能在直播镜头里看到这位,所以别看他慈眉善目,实际上是妥妥的“狠角色”,隐藏大佬的那种。
如今本尊就在眼前,文殊兰语气不由客气了三分,“首长,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突然想起什么,她赶紧从兜里掏出50块钱,“您是来要债的吧?真不好意思,之前是我不懂事,借钱借到您这儿,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真是太不应该了。”
说借都算客气了,实际上就是骗。
原主趁程锐外出执行任务,在借钱借遍了整个大院所有人之后,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首长这儿,还借程锐的名义,从首长那儿骗到了50块钱。
就离谱!
就没见过原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