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兰没说什么,直接把左手臂的袖子一扯,露出半条手臂的伤。
本来白皙的小手臂,此时一片红肿,即使涂过药,也架不住在又闷又热的厨房忙活,伤口被粗糙的麻布衣服蹭来蹭去,好不容易结的痂,此时面目全非。
触目惊心!
“嘶……”
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好疼了。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天哪!伤成这样还给我们炒菜,得多疼啊?”
她居然是负伤给大家做菜,而且伤成这样,愣是一声不吭,相比王曼姿腿上一点轻伤,就在医院要死要活,她简直太能忍了!
“嫂子,你咋不早说?”杨冽都看不下去了。
文殊兰不爱卖可怜,若不是王曼姿欺人太甚,她不会让人看到她的狼狈。
面无表情把袖子放下,文殊兰神色云淡风轻,仿佛受伤的不是她,只是看着王曼姿,眼神很冷。
“王曼姿,你开车撞我,伤了我半条手臂,我看在程锐的面子上,没跟你计较,你倒好,真以为我好欺负,把我锁在楼下,不让我回家!明明是你跑来挑事,穿着个高跟鞋,自己站不稳摔下去,我好心救你,你把我甩开,还反过来诬陷是我推你!王曼姿,你是不是
以为,你干的好事,真没有人看到?”
“胡说八道!”
王曼姿慌了,但还没忘了反咬一口,“明明是你推的我,大家都看到了!文殊兰,你不要血口喷人!”
“那是因为大家离得远,看不清,但我当时在走廊上,什么都看到了!”
唐丽看不下去了,扬声道:“大家都被骗了!当时是王曼姿自己摔下去的,文殊兰是在救她,是她根本不领情,把文殊兰甩开了,自己才摔下楼去的!”
“你胡说!”王曼姿脸色变了。
她没想到,当时居然有第三个人在场。
“是文殊兰逼你这么说的,对不对?文殊兰平时就没少欺负你,但是唐丽你别怕,有我在,文殊兰伤害不了你,你重新告诉大家,是文殊兰逼你撒谎的,逼你诬陷我的,对不对?”
换做平时,唐丽绝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王曼姿半句不好。
但文殊兰太委屈了,所有人都不信她,她还受了伤,但愣是一声不吭,还给大家做那么好吃的小龙虾。
唐丽只是胆小,不是没良心,吃了文殊兰的小龙虾,她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
“我对天发誓,刚才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但凡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
不得好死!”
“说起来昨天晚上看到文殊兰推人的,除了张主任就没几个人了,再说张主任离那么远,又是近视眼,真能看得清?”
“我是听张主任说文殊兰是杀人凶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王曼姿也被送医院,说她的腿要废了,以后再也不能当文工团领舞,阵仗闹这么大,大家都以为文殊兰真干了啥,结果就这?”
王曼姿腿上那点伤,还没文殊兰手臂上被刮掉的那一层皮大。
真正可怜的人一声不吭,啥事也没有的人反倒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还满口说是人家害她,这……
所有人看王曼姿的眼神,都有点变了。
程锐的脸色尤其难看,他并不知道,文殊兰手臂上的伤,居然真的是王曼姿害的。
就连程映红,看着一脸委屈的王曼姿,眼神分明带着怀疑和不赞同。
“锐哥,你居然信文殊兰,不信我?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
王曼姿脸色发白,“小姑,我是你亲手带出来的学生,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连你都不相信我吗?”
最后,捂脸哭着跑掉了。
好像多冤枉,多委屈似的。
众人面面相觑,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纷纷告辞了
。
文殊兰没说什么,让他们打包,把饭店的菜都带走,就送客了。
至于程映红,文殊兰并不认为凭一顿饭,就能让她对自己改观,也就没热脸去贴冷屁股,让程锐自己去送。
她自己收拾好碗筷,拿去厨房洗。
程映红眉头轻蹙,显然不太满意,见程锐频频往厨房的方向看,她心下一沉,终于提到自己此行来这儿的目的,“你爸让我来问你,跟文殊兰离婚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程锐薄唇抿了抿,“我跟她摊开说了,但是……”
当时文殊兰就说了,手臂上的伤是王曼姿害的,他非但没信,还对她恶语相向。
很不爷们,太不应该了。
当时就不该摊开说离婚问题,至少不是在那种情况下说。
程映红从小看着他长大,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有些不悦,“当初若不是文殊兰恩将仇报逼你,怎么会有这桩婚姻?你爸对此一直很不满意,也给了你一年的时间,让你把婚离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