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句话,又让言梓清醒了点,想把人推开,却被人抱得更紧,甚至有架着走的趋势,带着出门,拉扯到走廊。
“老师看起来好像离开他很久了,不清楚,盛淮这位爷现在怪能呼风唤雨,也不是谁都能攀的上。”
“你那想法,也不是不行,我看晚上还能去我那里再聊聊。”
言梓踉跄,却潜意识里觉不对劲,“就,不用了,我经纪人还在门口接我。”
“现在经纪人不都乐于往别人那里送人,怎么,你这个经纪人没有这个想法吗?”
图穷而匕现。
言梓冷汗沾上背脊,黏的衣服湿涔涔的,她伸出手,柔软无力的推搡男人的胸膛,嗓音轻细柔软,“汪总,还是别开玩笑了。”
暗暗后退,背脊快要撞上墙壁,手指缩着,被男人靠近,她别开头,浓睫微颤,大概意识到对方今天没有让她走的意思,放冷嗓音,“汪总,您……”
话没说完。
隔壁房间熙熙攘攘走出来一群人,男男女女,西装笔挺,宽敞走廊骤然拥挤,像被新风机倒灌进鼓鼓囊囊的暖风,有人眯着眼睛,隔着人群的距离,在喊。
“真巧啊,这是不是汪家那个小儿子,叫……叫什么来着?”
“汪新余。”
不知道是谁补充一句,说话人也连连点头,“对,小汪。”
熟络的样子,让汪新余悻悻然离开言梓,还给她手机,谨慎了些,“宋叔。”
没过一会儿,又对着人群中间的人恭恭敬敬地开口,“盛总。”
言梓这才艰难抬眼,恍惚间仿佛看到一只瘦削修直的手,拎着衣服,懒散拨开人群,名贵表盘反着碎碎光亮,在昏黄的走廊氛围中突兀冷白。
只是一个姓氏。
言梓紧绷的情绪骤然松泛,酒后晕眩感潮涌般袭来,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愈发艰难,她抬眼,高大人影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嗓音熟悉、低磁。
“言梓老师,真巧。”
“好久不见。”
言梓:“……”
额角胀胀得疼,她锤着,转而想要绕过面前的人,往外走,只是才走几步,又回头。
“你,你不走吗?”
喧闹的人群没有几个注意到这个小插曲,除了站在旁边的汪新余,他不敢开口,只眼睁睁看着面前被他称为“盛家那位爷”的男人挑了下眉头,狭长眼梢浓翘地勾起。
不紧不慢了淡应。
“嗯,走。”
随便交代自己助理应付下后面人,转而慢悠悠跟上言梓,也不扶,一路走过长廊和流水假山打造的半生态大厅,在她即将摔倒之前,勾了一下她的腰。
提醒她。
“车库不是这个方向。”
“言梓老师这样出去,可能会碰到记者。”
“我送你回去?”
言梓已然被酒意弄的昏头转向,怔怔抬眼,“哦。”
转而就往反方向走。
才走两步,忽而转身。
“胥绍。”
“……?”
“今晚,谢谢你啊,你真的挺敬业的。”
浑然注意不到男人脸上的神情变化,她自顾自开口,“一会儿,就,帮我打个电话,给方姐,跟她说……不用来接我了,你已经把我送回家了。”
男人神情微妙。
“就这么容易相信人。”
言梓扶着旁边墙壁,“胥助理你,还是挺靠谱的。”
“我家就住在,呃,金潭路十几号,麻烦你。”
说话时,言梓声音轻轻柔柔的,热烫小风往男人脖颈上涌,偏偏她还察觉不到,翕动浓睫刮颤着,酒水气息醇厚拂人,忽远忽近,温一下,凉一下。
男人眯着眼睛,啧了一声。
被撩的热意上涌。
偏偏她还意识不到,也站不稳,勾着他的脖颈,象征性拍拍肩头。
“你们老板盛淮他……”
男人本来是要带着她往外走的。
闻言骤顿,揽紧她的腰,淡淡问,“他怎么了?”
言梓真的喝的有点懵,一两年前的事还恍若昨日,唇角微扁,被酒意烧断了冷静逻辑,抱怨,“他不是人。”
男人轻呵,只当她说着胡话,带着走,听着她绵绵碎碎的絮叨,“从以前开始,他就不像是个正常人类。”
男人不紧不慢,好像带了点兴致,一路带着她上电梯,按下到了地下停车场,打量式引导,“不是人类,那是什么?”
“时间管理大师。”
“?”
“高、高精尖先锋哔哔机。”
“油盐不进卖惨挡箭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