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二郎沉声一喝,随即便向着帐外走了出去。
“我就说怎么来云州好几天了都没看见一支敌军,敢情都猫在地底下呢”王胖子回味了一番后才不禁摇头发出了声。
“这巫山部倒是对那空城计情有独钟啊,只可惜就学了个皮毛,没学到精髓啊”纪南笑道。
“他巫山部可不是摇扇子的那位,咱也不是那头猛虎,这空城计玩儿的再好没人配合也白搭不是”武安笑着接话道。
就在几人闲聊之际,坐落于黑武焱州境内的拜月王帐内,两个身影对坐于棋盘之边,双方都没有任何的焦急之色,仿佛对眼下这盘棋的走向很有把握。
“屠先生,你这车要在不退怕是要被本汗吃掉了”旭焰手执黑棋,面带笑意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屠夜。
“大汗这盘棋走的甚妙,可屠某要是退了怕是输的更快些啊”屠夜微微思索了片刻后便果断将手中炮向前移了三步。
“哈哈,屠先生向来以温和示人,没想到这棋风如此刚烈”旭焰眼皮一跳,随之便轻声笑道。
“既然胜负已定,那不妨输的悲壮些,相比于平平淡淡,屠某还是倾向于前者的”
“我黑武要是都如屠先生这般,那这天下怕是早就太平了”旭焰随意的拿起了桌边的一块奶制品,可目光却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前者半分
“眼下南疆已乱,巫山,熊吞两部可是有些捉襟见肘了”
“黑武八州之地,大汗付出些小代价便能趁机一统各部,又何乐而不为呢?”屠夜声中带笑,说话间也随之挪了挪那双久坐的双腿。
“哈哈哈,看来这天下间本汗就只有屠先生这么一个知音了”闻言,旭焰当即就放声大笑了起来,待笑声作罢才又再次发声道
“屠先生和大宛那边接触的如何了?”
“大宛国主剑寒云已经允诺发兵六十万前来于我黑武共击明国,只不过这六十万大军要想全部抵达我黑武境内,估计最少也得半年左右”
“如此甚好,本汗记得大明有句俗语叫做好了伤疤忘了疼,眼下就先让那两部多吃吃苦头吧,伤的要命了,自然就记住疼了”
“最近安长老可是连连传书于我,怕是已经快要坐不住了啊”屠夜接话道。
“当年安尔木长老还在的时候,南疆三州之地不说固若金汤那也差不多了,自从安邦接手巫山部后是一天不如一天。当真是让人寒心啊”
旭焰微微摇了摇头,虽说那三州之地他还不在乎,可那终归是黑武的疆域,如此被人糟蹋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不破不立,哪怕是南疆三州之地尽皆沦陷,可只要能借此真正的五部统一,那也算是值得”
“就怕安邦,熊海那两个蠢货真的把整整三州之地都送于大明,那样于我黑武来说也是个极大的损失!”
“要不我亲自去南疆一趟?”屠夜微微沉吟过后,才缓缓抬起了头。
“算了,就如屠先生所言不破不立,也该让他们长长记性了”半晌后,下定决心的旭焰随即便摆了摆手。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继而又道
“听说前段日子在东陵川的黄石城上,那许家小子竟然将我黑武天可汗,及其安尔木长老的灵位挂在了城头上,这才堪堪免了丢城之祸”
“许家人之狡诈可是出了名的,能想出这般阴毒策略也不足为奇”
“这般古怪跳脱的性子还真是跟本汗记忆中的一个人有些相似”旭焰笑道。
“哦?大汗说的是谁?”闻言,屠夜也不禁好奇了起来。
“曾经大明的北疆铁骑大将军-许忧墨!”
“此人于二十年前突然便销声匿迹,听闻是当初在朝堂之上和其父政见不和,更是指天发誓从此再也不踏入朝堂半步,往后便再也没有半点消息”
“此人如若还在军中,当是我黑武的不幸啊”旭焰轻声一叹,言语中似是有些惋惜,又有些庆幸。
“有些人哪怕死了百年,千年,还能像活着那般改变后世格局,可有些人哪怕活着,这世间也不再有一处容身之所了”良久,屠夜才缓缓发出了声。
“屠先生,你说,要是当年本汗没有逼走大哥,那黑武会不会比现在要好”
“当初大汗不是坚信自己能将黑武治理的更好么,怎么如今却是追忆起往昔了”屠夜摇头一笑。
“哈哈哈,到底是本汗老了啊,这人老了就总是喜欢想起从前”旭焰强行挤出了一抹笑意,可神色的落寞之色却是怎么藏都没能藏住。
当初逼走旭烈是真的想要将黑武变得更好,还是私心作祟他已经分不清了。可每每回想起当初,回想起那个天天带着他骑马,教他斧法的大哥时,心里便愈发的不是滋味儿。
可他不管心里如何愧疚,也终归不能流露出来,他是拜月王部的领导者,是黑武八州之地的大汗,于他面前的是那稍微不慎便会跌下万丈深渊的绝路。
可能在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