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这个部落里最强健的人群,他们有着十分崇高的责任感。就算自己倒于血泊之中,也绝不会让部落里的老弱群体受到半点伤害。
“车南大哥,明军打到我们云州来了!”
望着前方那黑压压一大片的铁骑正在飞快向自己等人狂奔过来,赤裸着左臂膀的一个黑武青年随即就望向了站在最前列的身影,也是这个部落最强壮的男人。
“那,那是铁浮屠吗?!”
随着前方三万龙荒骑越来越近,那一身身的黑金罩甲,以及那无数具修罗面最终浮现在了众人的眼底。
挡不住,绝对挡不住,这是此时站在原地数百个男人统一的答案。仅仅靠着那一身单袍,以及手中的这些简陋兵刃,要想挡住前方那支数万人武装到牙齿的铁骑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算今日身死,我车南也绝不可能后退半步!明人,掠我疆土,杀我同胞!现在,我们的妻儿老小都在身后,作为部落里最强壮的男人,你们难道会甘愿看着那帮畜生来杀害,来羞辱我们的族人吗!”
人群前列,体态极具壮硕的车南死死的捏着手中弯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吼着。
那如同木桩般粗的膀子在阳光下被晒的黝黑发亮,以这般气力一拳打死一头牛都丝毫不为过。
“没错!他们应该受到天神的审判!”
“拼了!哪怕身死也值了!”
在车南的感染下,原地数百个男人大吼之余纷纷捶着自己的胸口,以此来表示他们视死如归的决心。
“放箭!”
眼见前方的铁骑越来越近,车南取下背后的弯弓便搭上羽箭狠狠的射了出去。
近两百余名部落男人也不再有半点犹豫,纷纷取出了他们用以打猎的弯弓,射向了前方那支数万人的铁骑。
半空中,那一团团箭雨在顷刻间便射在了三万龙荒骑的阵形之中。而不出任何意外的,这些平日里无往不利的羽箭全都被那坚硬无比的黑金罩甲弹飞了出去。
这些他们引以为傲的,足以抵御外敌的武器在这一刻却显的极为羸弱。在几轮箭雨过后,前方铁骑阵形之中哪怕一个龙荒将士都没有从黑甲战马上跌落下去。
只有那寥寥无几的羽箭射在了甲胄的缝隙中,而在那般自制的弯弓下,射来的羽箭不过就是造成了一些于四肢上的轻伤,根本伤及不到要害。
“车,车南大哥,咱们的羽箭射不穿那些铁浮屠!”
“我以前在南疆边境上见过明军的骑军,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坚硬的甲胄啊!”
眼睁睁的看着几轮箭雨射出去后竟然没有起到半点作用,站在部落前方的男人们一时间全都带着惊愕的目光看向了身边同伴。
而就在人群议论之际,一匹全身披着黑甲的战马便冲了过来,待抬起前蹄的同时,一声嘶鸣过后,稳稳的便停在了原地。
“在射一箭,屠族”
在踏雪的头颅离前方那近二百个部落男人不足五步时,戍声于修罗面之下才发出了一句极为冰冷的声音。
他不愿将屠刀落在这些牧民的头上,可要是对方真的不开眼,那他也不介意将眼下的这些人全都送于地下。
“不过马背高的孩子和女人你们不能杀!”
车南紧握着手中的弯刀,在那极具威慑力的黑甲战马面前,他还是直视起了跨在马背上的那个带着修罗面,且身披山文甲胄的男人。
“是么?”戍声冷笑一声,继而又道
“不过很可惜,这是你们的规矩。而我的规矩便是,再敢对我军亮出兵刃,你们身后的这数百户人家将无一人幸免”
“将军!”
“将军!”
就在戍声说话间,王胖子,武安,纪南等一众龙荒将领连同身后三万龙荒骑也全部策马赶了过来。
“缩在乌龟壳里的懦夫,可敢下马同我一决生死!”
车南狠狠的盯着跨在黑甲战马上的戍声,说话间便将手中弯刀放在了嘴边,同时伸出舌头舔舐着刀刃,这是他为赴死前做的一种仪式。
“你的命,不值钱”
修罗面之下的戍声微微摇了摇头,仿佛对前者的这一行为略感不屑。言罢,腰间的龙雀便已经出鞘,且带着一股极为凌厉的刀锋便划向了其脖颈处。
“大哥哥!”
“钲!”
随着人群后方的一道童声落下,龙雀骤然便停在了离前者脖颈处不过分毫的地方。而刀刃破空时所带来的利风已然将其脖颈处的表皮割出了一道浅薄的口子。
“卿儿,快走!”
闻声,车南当即就回过头放声吼了出来。神色间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坦然,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于亲人之间的羁绊。
“阿爸,他是大哥哥!”
一身蓝色单袍的小女孩好像对前方那些戴着修罗面,如同从炼狱中走来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