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声也收起了心中的思绪,翻身就跨上了踏雪的马背,在李寒等一众王府亲卫的护卫下便向着帝都的方向走去。
对于那个记忆中已经快要模糊的身影,戍声也不禁多了份思念。
在场谁也不知道的是,就在戍声走后,苍狼山脉的半坡之上有一个身影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苏虎臣望着山下离去的队伍,不禁缓缓的吐了口气,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啊。
他十分清楚前来接戍声回帝都的那一小队人在大明军中有着何等的分量。
那一小队长年身着粗布麻衣的人看起来是那么的不起眼,可谁又能知道这些人当中最次的也是领的万户职,拜的将军位!
虽说这些人没有任何的兵权,可其身份就是他也不得不以礼相待,就是那号称可先斩后奏,纠劾百官的监察院也不敢对其有半分不敬之色。
整个大明只此七十二人,他们是忠武王最得力的亲卫,也是最信任的家将。
毫不夸张的说粗布麻衣将之名仅次于当今陛下身边的金甲卫士,那些世家权贵的圈子中更是流传着他们的传说。
这整整七十二人,随便拎出来一个人都是可以带军征战四方的悍将,可他们谁都没有选择去披上那光芒万丈的将军甲,而是心甘情愿的长年守护在忠武王府之内,以保忠武王之安危。
“老李,你那后背里装的啥宝贝啊,怎么一路上都不曾见你放下来过”
行进在路上的戍声看着一旁李寒的后背上一直都包着什么东西,就是休息时也从来没有摘下来过,心中好奇的他不由便问了出来。
以他那自来熟的性格,这一路上也早已经和李寒等一众王府亲卫混熟了,此时也没了刚见面时的生疏之感。
“回世孙,是刀!”
闻声,马背上的李寒当即就拱起手向戍声回了过去,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他后背的那一对双刀比较特殊而已。
大部分时间他都用的是腰间挂着的长刀,只有在真正需要的时候,那一对虎头双刀才会出鞘。
“你腰上不是挂的有刀吗,还背着个刀干啥?”戍声继而又问道。
“嘿嘿,世孙你可不知道,寒哥背后的那一对双刀可是他的心头肉,平日里就是我们碰一下都不行!”
身后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亲卫也不由走上前来解释道,他名冷钦,也是方才用刀架在王胖子脖子上的人。
“小心你李寒大哥拾掇你!”
说话间,戍声见李寒的目光微微瞥向了一旁的冷钦,当即便不由好笑的打趣了一声。
李寒的性格可以说和冷钦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两人中一个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另外一个性格又十分的跳脱,
在戍声的眼里,冷钦完全就是另外一个纪南,又菜又爱玩儿的那种。
“呃...寒哥我错了,我闭嘴!”
感受到李寒的目光后,冷钦连忙就扯着缰绳往戍声的方向靠去,同时还不停的摆着手向李寒解释着。
“回府后,去后院儿铲一个月的马粪!”
李寒在片刻间就想到了该如何让眼前这小子长长记性了,忠武王府内虽说人不多,可马却出奇的多,足足有着数百匹血脉纯正的好马。
平日里除了专门负责的马夫外,他们在闲暇之余也会时不时的过去帮帮忙,可铡草,喂马这还都好说,唯独铲马粪这一份儿活计让众人避之不及。
那种味道,饶是李寒现在想想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
冷钦本来还想在说些什么,可看着李寒那传递过来的眼神,到嘴边的话也随即咽了下去。
在李寒的计划下,一行人从苍狼山脉出发,先是到最近的山门城休整一夜,而后走出漠北郡的疆土便继续向着正南方向的长乐郡行进,最后在横跨整整三个大郡的土地下最终抵达帝都。
就在一行人赶路的途中,远在忠武王府的许元辰也不禁在心中算起了日子。
最多还有月余时间便能见到自己的孙子了,想想当年戍声不过二三岁便被许忧墨带着离开了帝都,这期间许元辰不知有多少次都在梦中梦见了戍声,而随着年龄越来越多,对孙儿的挂念也随之越来越深。
现在的戍声虽然还略显稚嫩,可是在军中的这几年也逐渐的成长了起来。加之当今陛下的缘故,这种种原因才让许元辰有了把戍声接回府中过年的打算。
在寻常百姓家,孙子回家过年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可忠武王府这四个字就注定了许家和寻常人家的不同,忠武王的嫡孙要回到帝都这个消息在如今的帝都城来说无疑是一件足以让许多人为之一震的大事。
这其中所散发出来的信息量更是有着一股不言而喻的味道,要知道除了嫡子许忧墨外,二子许忧殇一生膝下只有一女,而三子许忧然更是至今未曾成家。
由此来看,戍声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