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骞苦笑，“草民自有知道的法子，现向殿下献上一计，过些时日孟将军班师回朝，定有宫宴，您只需让孟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同旁人有肌肤之亲。”
“只是这人，可在几位殿下中选，且没有任何助力，便是同孟家结亲，也不会对您造成影响。一旦孟家女失了名声，四殿下便再也不能同孟家结亲。”
谢承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苍白少年的身影。
“如今，三殿下可有人选？”
——
药师殿内。
“阿姐，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谢眠错愕，紧接着反驳，“当然不是！”
可是，在对上谢衍讥诮眼神后，她又闭上了嘴。不论她本心如何，如今谢衍被困在殿内抄书祈福，都是被她连累的。
“九弟，我会和三哥说清楚的。”谢眠抿了抿唇，偷偷地觑他，“对了，先前何太医说你伤势未愈，这几天你在寺中，可有用药？”
谢衍笔尖未顿，继续抄书。
“想来你便是没有用药，九弟，你不喜欢吃药，是因为怕苦吗？”她从袖袋中摸出一包糖，是近些日子兰姑姑专门为她熬的，每次她吃完药都得吃几粒糖压一压。
谢眠倒了几粒糖在手心，伸手戳了戳谢衍手腕，“你吃不吃糖？”
“吃了糖，药就不苦了。”
她语气天真，推己及人，半点不像能亲手杀人的样子。
谢衍努力回想，她拿着长刀捅进自己心口的那一幕。
明明前几日还历历在目，可现在眼前只能看到一些细碎画面，最后画面消失，只剩她站在殿中烟火萦绕的身影。
“阿姐。”谢衍抬眸低声喊道。
“嗯？”谢眠支着下巴，伸长手，递糖给他，“这糖可是兰姑姑亲做的，很好吃的，尝尝。”
她坐在几案对面，成殿烛火漾成橘红色光晕，脉脉映照在她身后，为她嵌上一层虚幻的光影，让人只能看清一个模糊轮廓，分辨不明她神色。
一时间，谢衍脑海中，蓦地蹦出四个字来。
飞蛾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