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居然那么肯定地说,她明明打算将他一刀捅死!
莫不是,谢衍和她一样,在这无望的时间里,轮回了十三次?
可若是这样,他一定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什么怀柔,简直是羊入虎口!
谢眠深深地叹了口气,思考立刻逃走的可能性,冷不丁对上一双漆黑的双眸,眼中尽是凛冽的恨意。
他忽地暴起,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用她撕下来的布条,紧紧地捆住。
“省省你的小动作,阿姐。”谢衍仍觉不够,虎口搭在谢眠脖颈,只消用力一捏,这世上便再无长公主了。
谢眠头皮发麻,带着血腥气的呼吸喷在她颈侧。
她想到谢衍那两声阿娘,灵机一动,委屈巴巴地喊道,“九弟,你这是干什么?”
“若是蝉娘知道,会难过的!”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挤出两滴泪珠,顺着下颌滴落在谢衍手背,让他掌心蓦地一缩。
“蝉娘?”
宫中无人不知谢衍生母是个宫女,在皇上酒后承宠便有了他。只是实在不得帝心,哪怕生下龙子,也未晋位份。
久而久之,人都有些疯癫,就连分去的宫女们都想着法子打点关系要离开。
谢眠曾听小宫女们谈到那个谁都不愿意去的地方,住在那里的似是一个叫蝉娘的,前两年放了把火,烧了宫殿,将自己烧成了灰。
“我近日连连梦魇,梦中有一可怜女子,说她叫蝉娘,托我照顾她的孩子阿幼。”谢眠声音哽咽,“她恨自己不能照看孩儿,盼我念在血脉至亲的份上,多多照拂。”
“九弟,她说你是阿幼。”
察觉到脖颈上的手微微松动,谢眠准备趁热打铁,“阿幼,我们姐弟一场,我总是盼着你好的,你不必对我如此,我从没想过害你。”
吧嗒。
别在腰间的小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眠张了张嘴,只想骂娘!
她自己都忘了,她原来带了匕首!!
果然,谢衍拾起匕首,冷笑了一声,“阿姐,蝉娘大概没告诉你。”
“那场大火,是她放来烧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