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星见华觉得自己的学弟夏油杰最近有点不对劲。
自从上次护送星浆体的任务失败之后,他就有点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也问过五条悟,只得到了“输给伏黑甚尔、天内理子被杀害”这条信息。
是因为本来想要好好保护的孩子在他们面前死掉?还是败给没有咒力的人之后心理崩溃了?好像都有点,但好像又达不到让他心态崩盘的程度。
在那次任务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要还原事件原貌,可能真的只能询问夏油杰本人了。
2.
“夏油同学,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看你有点魂不守舍的。”
十九岁的星见华不喜欢拐弯抹角,坐在他旁边直截了当的询问对方。
长久的沉默。
“那次任务,究竟发生了什么?”
3.
丑陋的、微笑着的『弱者们』。
被没有咒力的『弱者』击败。
天内理子的死亡。
这三件事让夏油杰的精神一直紧绷起来,随时都可能断裂进入黑化状态。
这下该怎么办?她不能否认没有咒力的人就是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作为『天与咒缚』的伏黑甚尔也是因为长时间被忽视、被打压才形成了无比恶劣的性格,但这一切都不是现在能告诉他,或者说没办法告诉他。
难道要让他体谅『仇人』的经历吗?别开玩笑了!
等等。话说回来,他们的行动究竟是谁泄露出去的?星见华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上一次她见过夏油杰......的尸体,已经被羂索占据了。
这种情况下,让夏油杰黑化并与咒术界为敌的最大受益者,不就是那个该死的老怪物吗?
这种情况下,还是有必要趁对方还没有走入另一个极端时拉他一把的。星见华双手不自觉的收紧:“你觉得什么是弱者?实力,还是其他的什么?”
“我想还是和实力有关。”
回答倒是没有超出她的想象,一如既往的符合他的性格。星见华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我觉得你还挺厉害的,竟然能影响到五条悟的善恶观并且在潜意识里带动他。”
想到五条悟这家伙入学后的一系列改变,她不自觉的露出了一点笑容。那家伙刚入学时和之后的形象虽然有相似之处,但也能看出有不少改变。
“想必你在不自觉中也引导了他很多。”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夏油杰仍然没什么精神,“就算如此......”
“没什么。如果单纯的比拼实力,在御三家出现其他术式的继承者之前,没有人能比得过成长起来的五条悟,甚至包括其他特级。”星见华话锋一转,“我们作为咒术师相较于普通人是很强,但也是肉体凡胎啊,鬼知道哪天就冒出一个离谱的普通人拿着枪就直接把我们全突突了。”
“如果只比拼实力,随时都可能出现比我们更强大的人——我想你应该听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我们是没办法保证自己一定是最强的。”
她重新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某种意义上来讲,你真的挺强的,甚至能影响五条的潜意识。”
什么才是需要被保护的弱者?从实力上、从精神上、从地位上……每一种方向都有不同的结论。夏油杰只是非常单纯且直接的将人分为了咒术师与非术士的区别,从实力上划分了强弱。
更要命的是,只要人类还有情感,夏油杰所看到的『无意识的恶』就会存在。
“但咒术界也不可能完全脱离大部分『弱者』生存。无论是食物、科技、医疗——这个有反转术式倒是影响不大——还是服务行业或者社会运转,大部分都是『弱者』在做。咒术师们也不能不吃不喝吧?”
送走了仍然没有恢复精神的夏油杰,星见华的眉眼皱成一团,烦躁的抓乱了她的一头短发。
4.
嘴上光说是不够的。
星见华一直都知道这位少年对自己的『正论』有近乎偏执的追求,此时突然受到冲击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
她干脆用自己的能力准备强行扭转夏油杰的思想,然后截掉了本来应该由夏油杰出的任务。
保下了本应死亡的灰原雄,又嘱托五条悟多关注一下杰的精神状态——随后,在某处偏僻的小山村中,她看到了夏油杰所说的『无意识的恶』。
两个可怜的女孩子因为懂咒术、能看见咒灵,被村子里的人当作异类、畜牲一样的东西关押在了笼子里。她们伤痕累累、瑟瑟发抖的依偎在一起,还要倾听村民对她们不断倾泻的恶意。
“这可真是……”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转身对村民们说道,“把她们交给我如何,我好歹也算是个专家。”
带着两个女孩离开村子里,她掐掉了手机的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