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半个月的时光里,周梓怡已经习惯没有张思行的生活。
只在偶尔与好友聊起时,担心触景伤情,才会三言两语略过。
“周梓怡,我去上个卫生间,你在外面等我一会。”
“好。”她帮好友拿着购物袋。
周梓怡无聊地站在栏杆边,观察周围的人来人往,直到在人群中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阿……”
她下意识想打招呼,但想到曾经二人的矛盾,周梓怡闭上嘴有意地躲闪,不想被张母发现。
“周梓怡?”
她刚转过身就见到一张大脸怼在眼前,吓得腰部撞在栏杆上,若是高度降低一些,她很有可能从高楼不小心坠落。
“阿姨,好巧啊。”
“巧?”张母噗嗤一笑,嫌弃地打量她的扮相,“你刚刚不早就看见我了,现在搁我面前装什么呢?”
“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的,又是要勾引谁家的儿子啊?”
周梓怡心中听得格外不舒服,要说以前尊敬她,还是看在她是张思行母亲的份上。
而现在她已经和他分手,便不再需要顾及体面。
“你非要把话说这么难听吗?我已经和张思行分手了,你大可不必和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带刺。”
张母狠着张脸,更加庆幸还好自己没让她进张家的门。
她想上手去翻看周梓怡提着的购物袋,对方不肯,二人发生一些肢体打斗。
“你们怎么了?”好友瞥眼停在周梓怡附近的围观路人,默默凑到她耳边低声问,“怎么吵起来了,这人不是张思行的妈妈吗?”
“谁知道她?上来对我就是一阵明里暗里的讽刺。”
趁着她和身边人解释的间隙,张母一把拽住购物袋,周梓怡眼疾手快地拉住一边。
二人僵持不下,最终袋子撕成两半,新买的衣服散落一地。
“你们看看!快来看啊!”张母弯腰捡起地上的内衣,高举示众。
“谁家的好姑娘会买这种风格的内衣?
只有那些见不得人的场合的鸡才会!”
周梓怡一把夺过,淡然自若地整理好放在另个购物袋中。
“这怎么就是鸡才穿的内衣了,这明明很正常啊。”
“两人之前结下梁子了吧,我看这大妈也不是好惹的主。”
“谁知道她们之前有什么过节,反正我看着都不像好人。”
大家的窃窃私语传到张母耳里,他们越是对自己指指点点,她就越是一意孤行。
索性编出假话,反正能解气就好。
“这个女人是个小三,她出轨了我老公,难道我不能这么骂她吗?”
“我朋友什么时候当小三了,你不是个寡妇吗?”好友看不下去,她早已厌烦张母的信口雌黄。
对方不以为然,快步上前,轻而易举拽到周梓怡的长发,“你就喜欢拆散别人美好的家庭是吧?
看我今天不扒光你的衣服,让大家伙看个清楚!”
她像个疯狂且不理智的凶兽,即便周梓怡她们二人阻拦,她也能找准时机扯下衣领前的纽扣。
路人将她们三人围成一圈,几乎每个人都拿着手机录制,却无人上前帮忙。
“周梓怡!”
张思行从远处快跑而来,冲进人海推开张母,紧接着脱下外套披在周梓怡身上。
“我就说为什么这段时间你都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在跟踪她!”
“张思行,你疯了吧!?
你知道你自己在用什么语气,什么词汇和我说话吗?我可是你妈!”
“那又怎么样,”张思行毫无畏惧挡在中间,反问,“是我妈就可以对我和身边的人为所欲为?”
他早在那晚就看见周梓怡发来的消息提示,他处理好伤口正打算去查阅,却发现没有记录。
当时就猜到可能是张母动了他手机。
从此以后他都会无时无刻观察她的行为举止,若有若无打探她的行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在张母每日跟踪周梓怡的时候,张思行同时跟在母亲背后。
“对,只要我一天是你妈,我就有权利、有义务来管你。
棍棒之下出孝子,看来还是我平常对你管教太松,才会让你在这有和我叫板的机会!”
张母扬起手,狠厉地在张思行的侧脸留下一道深长的伤疤。
血滴落在地,染红他的衣领。
虽然痛感如千万蚂蚁啃咬肉体般,但却万分不及一分的心痛。
为什么她和别的妈妈不一样,永远对自己这么严厉,热爱管教他?
“张思行,快过来给我看看伤口。”周梓怡恐慌地上前细看。
她从包内拿出纸巾堵住伤口,防止流血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