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家中独子？”
“算是。”
王君换个姿势，托腮着脑袋，老头就坐在床榻上慈爱地望着他。
“我爸妈只生了我一个，我印象中也有个人很宠我，只可惜我记不得他的脸了。”
老头明亮的眼眸逐渐暗淡，长叹一气显得很无奈。
“那人是你外公吧？”
老头立即从床上站起，侧头看向程禾，表情震惊又欣喜。
“但他和我一学习就头疼有什么联系吗？”王君疑惑。
他还以为程禾会说有坏鬼缠身导致自己头痛，但她却一直打听自己家事。
“那就说得通了。”
【怎么就说得通了？柯南都会亮个眼镜表示一下，程师父不过问几个问题就懂了？】
【你们不懂，这叫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一学习脑子也疼，我会不会被鬼缠身了？】
【楼上的，你去找你爸来个七匹狼套餐就好了。】
“你外公心疼你，所以不让你学，你和你外公说几句就好了。”
“啊？你意思是我外公就在边上？”
王君往后缩脖，明显不信程禾的话。
“你平日为了考研天天废寝忘食，啃泡面喝白粥的，你外公心疼你也正常。”
老头站在一侧拼命点头，时不时抬起手抹眼泪。
“外公，你在这不？”王君对着空气乱摸，像盲了的紫薇。
“在你右手边。”
“哦、哦……”
王君与老头面面相觑，从来没有这么遥远的距离。
阴阳两隔，只有对方能看见他。
“外公，你也看到了，我是真需要考研。
您放心，我考研期间绝对不亏待自己，我一定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但是麻烦您托梦给我妈一趟，多给我点生活费啥的。
还有就是…我妈也挺想您的。”
老头笑笑，他抚摸着王君的额头。
王君只感到一股温暖的热流，它舒缓了自己近日来身体上的所有疼痛。
“傻小子，好好学习啊。”
……
【鼻孔哥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好突然啊。】
【本来就是外公心疼孙子而已，又不是什么难缠的鬼。】
【鼻孔哥加油，希望早日上岸！】
底下“讨厌学习”的ID默默评论：
【答应我，上岸后谁也不许叫我鼻孔哥。】
视频挂断，程禾才注意到“明天还有未来吗”从始至终就没断过送浪漫烟花。
接通他的连麦申请，一个全脸布满绷带的男人坐在病床前，眼眶中布满血丝。
透过绷带的缝隙，不难看出他经历过严重的烧伤。
唯有他一双白皙修长的双手，清澈透亮的眼眸能看出他之前英俊的影子。
“抱歉，我还不太习惯面对摄像头。”
他下意识想用手遮挡镜头，不愿让人看见自己的脸。
【这脸是意外被火烧了吗？】
【要意外找什么大师啊，肯定是有人害他这样的。】
【对方到底歹毒成什么样，太可怜了吧。】
“没错。”男子看着弹幕里水友们的讨论。
“我叫徐汇，我的脸不是被烧伤的，是被泼硫酸导致的。
泼我硫酸的是我前女友：王曼语，刚开始恋爱时她挺正常，时间久了变得比较容易吃醋，我就为了她特意和别的异性保持距离。
可渐渐地她连我养的狗的醋都吃，她甚至想偷摸扔了我的狗，我们起了争执，我有了分手的心思。
她察觉后就闹自杀，我担心她出事只能就此作罢。
但日子长久下来，我也受不了，只能偷摸删了她所有联系方式，还搬离了住所。”
【天呐，这是什么病娇前女友啊？】
【这要是谁想扔我狗，我肯定也要分手。】
【我要是这哥们我就报警了，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
【这都搬家了，她还要不远万里找到他，这执着的劲咋不放在正道上。】
“我在这开启了一段新人生，上个月我准备升职为财务总监，但她却突然加我好友，还扬言要毁了我。
她蹲守在我公司楼下，趁我没注意对我泼硫酸，现在我不光升职失败还毁容。
可王曼语以前根本不是这种性格，我想问问是有什么原因导致她这样，还是说我识人不清……”
【都被泼硫酸了，还担心是不是前女友被鬼附身想找大师算算，牛。】
【真绝了，要不要这么恋爱脑啊？】
【恋爱脑叉出去！】
“我不是恋爱脑。”徐汇一口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