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没有丝毫藏着掖着的想法,直接问道,心里的难过经过这段路也平缓了许多。
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缘聚缘散皆是缘。
想开了,心里也好受很多。
没有人能真正陪你一辈子,哪怕父母,哪怕夫妻。
总有亍亍独行的时候。
莫言干脆站住脚:
“乔南海,我们谈谈吧。”
要不然你一人高马大的大男人,背上背着胳膊肘上挎着手里提着,还一脸委屈,俨然似被抛弃的小媳妇样。
谁受得了。
乔南海一扫平日的果敢,有些鸵鸟:
“我不、不想……谈!”
莫言瞪大眼:
“你、你啥、啥时候结、结巴了?”
“我不、结巴!”
乔南海急得额头冒汗,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太在意莫言,怕她在见了薛谨松后反悔了,要跟他分。
还是得想办法去扯张结婚证呀,最不济也得回家办场酒席,哪怕就一桌呢。
要不然心里不踏实,总在时刻怕媳妇跑了。
乔南海暗搓搓地想,甚至已经在盘算哪个办法可靠。
“乔南海,我不会的。”
莫言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冬日的阳光晃花了她的眼。
一切为了原主的愿望。
“我莫言说话算话!信不信由你!”
接过乔南海手里的网兜,莫言当先而行,身后,乔南海亦步亦趋。
两个人一路沉默着,到了候车的地方。
“你是打算现在回家吗?”
乔南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是啊,要不然带着这么多东西还能去哪呢。”
莫言不置可否。
“回咱们那一天只有来回两趟客车,你在这还得等大半天,这儿又冷……”
“你想说啥?”
莫言打断了乔南海的啰嗦,“不是我说你乔南海,你是一直都这么婆婆妈妈娘们儿唧唧,还是这几天受了刺激?”
“我记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可瞧不起你了哈!”
一语惊醒梦中人!
让乔南海冷汗涔涔。
是啊,因为太过在乎,让他总是想得太多患得患失,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让自己变成了一个不讨喜的人。
须臾之间,莫言心里打了个突,就觉得乔南海一下子像变了个人似的。
大变活人?
她惊疑不定。
“我知道,是我钻牛角尖了。”
乔南海看着莫言,眼神炽烈:
“这么多东西你自己带回去太累了,而且在这等的时间也太长,万一冻病了也不好。”
“要不你跟我去我单位吧,下午我和你一起回家,如果运气好或许还能借辆车开着回去。”
“我刚才看了站牌,这儿去我单位的公交车很多。”
这是莫言见到乔南海后,他说话最多的一次。
她也不矫情:
“好啊!”
要不然真在这儿等大半天,冻也冻死了,有更好的选择为啥要难为自己。
莫言压根就没想起另一种办法:她也可以返回厂里,等公交车时间差不多了再出来。
正说着,乔南海:“车来了!”
两个人上了车,一起去了乔南海的单位:流亭区区政府。
乔南海现在给区长杨汉庭开车。
大泊子村的人包括牛杏花一家,都只知道乔南海是被区里一个领导看中了,却不知道这位领导是区长。
要不然,不说是小小的大泊子村,就是整个固安镇怕不是都要炸了。
区长,那不就是县太爷嘛!
乔南海给那么大的官开车,真是有本事!
不用想都知道,牛杏花一家人能嘚瑟成啥样,怕是觉得莫言这样好条件的姑娘都配不上乔南海了。
乔南海太了解自己的家人了,干脆就啥都没说。
任凭他们各种探究。
乔南海先把莫言安顿在他宿舍,转头就去找了杨汉庭。
杨汉庭年近四十,也是位退伍军人,身材敦实,不苟言笑,一看就是个很有威严的人。
当然,那是在外人面前。
“什么?”
杨汉庭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吞蛋。
他今天还在纳闷,怎么都想不通乔南海这小子能有什么事,让他连续好几天没来上班。
难道是那件事有了新的进展?
也不对啊,如果真有了进展,哪怕那小子擅作主张,也总会和他透透气漏漏口风的。
不对劲,太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