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海伸手要抬桌子,才发现桌子上的蜡烛已经湮灭,蜡油在桌子上流淌出怪异的图案。
碗里的清水消失无踪,五谷和面条全都成了灰烬,风一吹四散飞扬。
最离奇的,是那碗朱砂。
就在两个人的眼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模样。
一大半变成了黑色,剩下的一小半红色里,也开始出现点点斑斑的青绿色。
莫言见状,端起朱砂就去了院子一角的厕所。
回来,手里只剩一个空碗。
“抬桌子。”
莫言把碗放在桌子上,示意乔南海。
等进了屋子,桌子刚放好,莫言就“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呼呼”地喘着粗气。
“怎么啦?”
听到动静的金翠好在隔间里着急,细声细气地问,没得到允许不敢出来。
“没事了,都出来吧!”
莫言此刻汗湿重衣,被乔南海半扶半抱地搀到板凳上坐好。
金翠好和莫语也走了出来,被莫言的样子吓坏了。
“没事没事!好险好险!呵呵”
莫言笑,就着乔南海的手喝了几口热水,这才感觉自己彻底活了过来。
“我真没事。”
面对眼前紧张关切的三张脸,莫言招呼他们坐:
“都坐下,我细细跟你们说。”
“我是真没事,就是第一次办这种事太紧张了,没有经验。”
“好在有惊无险。”
莫言想起来还后怕:
“幸亏人家一开始就没有敌意,虽然对我多番试探,却都是点到为止。”
“要不然就凭我这么点微末道行,怕是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不是莫言妄自菲薄,真实情况就是这样。
不管怎么说,不说七瓢,就是八斗,自己也斗不过。
不过,刚才七瓢跟她说的什么空间,是怎么回事?
莫言忍不住把自己浑身上下都细细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想着等没人了,再脱了衣服细细找找。
金翠好莫语和乔南海就看着莫言说了几句话后,自顾在自己身上这儿摸摸那儿拍拍。
“二姐,你别跟个捉虱子的母猴子似的,你倒是说话啊!”
莫语等不及抓住莫言的手,一串问题连珠炮般射了出来:
“你咋还懂这些?你说是跟咱姥姥学的,咱姥姥啥时候教的你?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咱姥姥连咱娘都没教能教你?为啥不教我?”
“还有啊,今晚上倒底是咋回事啊?”
“我刚才明明缩在被窝里暖和和的,怎么突然就感觉要冻死似的,身体还轻飘飘的就像是要飞?”
“还有人在喊我扯我让我跟他走?”
“然后,我晕晕乎乎就要走的时候,又不知道被谁狠狠推了一把,然后就醒了……”
莫语语无伦次,让人听得云山雾罩的。
“你跟个炮仗似的说这么多,我先回答哪个?”
莫言把水碗推给莫语,示意她稍安勿躁。
“其实我也不算是姥姥教的,是姥姥以前给人办事的时候,我偷偷学的。”
莫言斟酌着说道:
“后来还是被姥姥发现了,姥姥说我不能学这个,对我不好,还嘱咐我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今晚上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敢显露,所以,”
莫言看着面前三个人:
“为了我的安危,我懂一点这个的事千万不能再告诉别人,即使你们三个之间也不能谈论。”
“为什么?”
莫语不明白。
“因为姥姥说,如果被人知道,我会大祸临头,小命不保!”
一句话,白了三张脸。
莫言心里抱歉,但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却只能千叮咛万嘱咐:
“所以,千万不能说出去,再亲近的人都不能说!”
“即使姥姥你们也不能提!”
这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金翠好全信了,一个劲点头。
乔南海也因为今晚上的所见所闻,点头答应。
只有莫语半信半疑,却也点头答应了。
因此,三个人都没注意到,莫言嘴里的姥姥金九尧,已经失踪好多年了。
“另外,就是今天晚上,七瓢和八斗其实是做了两手准备的。”
看金翠好和莫语不解,莫言解释:
“七瓢和八斗是两个皮狐子仙的名字。”
“如果我本事不济,他们就会带走莫语,让你给他们的子孙当媳妇。”
“所以刚开始那个八斗会缠着我试探?”
乔南海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