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扭头,就看见薛定国和乔南海站在一起,两个人眉来眼去的,看见莫言看过去,薛定国还朝着她笑了笑,莫言微微点了点头。
上辈子,乔南海和薛定国关系就很好,起码比和乔大富乔大贵关系好。
牛杏花心有不满,更想先把钱拿到手,可惜有薛太爷在,她也只敢撇撇嘴不敢反对。
大泊子村不是很大,乔树林很快就来了。
他到现在还有些懵圈。
他大小子今天结婚?还是和莫牛山二闺女?
他咋不知道?
问去喊他来的乔大富,连说带比画也没让他闹明白。
大小子咋就要结婚了,什么时候相看的?咋没定亲?
……
乔树林一肚子疑惑。
直到来到莫牛山家,看着院里院外乌泱泱的人,乔树林更疑惑了。
薛太爷也没绕弯子,把事情几句话说了,就让他签字画押。
乔树林虽然平日里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开打,面对薛太爷也是不敢造次。
不说薛太爷的一呼百应,就是薛家也是家大业大,他乔家小门小户扛不住人家三拳两脚。
乔树林扭头看牛杏花,想从他婆娘脸上看出点啥。
可惜除了催促他快点摁手印,牛杏花没有别的表示。
他又扭头看亲家莫牛山,却只看见了强人耷拉着的大脑袋。
媳妇还没进门,咋就先分家了?
还说啥把工作让了,还给啥养老钱?
他这还不到五十,正壮年呢,养啥老?
疑惑千千万,乔树林还是听话地摁了指印。
牛杏花看事情完成,赶紧跳出来:
“啥都签了,钱呢?快给我!”
“给!”
莫言也痛快,掏出一卷钱放在桌子上,薛太爷面前。
“今天是农历十月初九,到过年还有两个多月,我吃点亏算三个月,先给你们今年的三十块钱。”
钱,刚才她已经让她娘金翠好准备好了。
她之前每个月的工资除了留一块钱买日用品,其他都交给了她娘。
再加上莫牛山能干,金翠好也能吃苦耐劳,每年地里的收成都不错。
家里人口也不多,三十块钱一般人家拿不出,他们却没有什么负担。
“给我写个收条。”
“以后每年的腊月二十,我都会按时把第二年的养老钱给你们,你们也要准备好收条,签好字摁好手印。”
“丑话说在前头,我是不见收条不给钱。”
“直到你们死。”
虽然知道这么多人当证人,牛杏花不会也不敢承认,莫言还是想留个证据。
就算是她的恶趣味吧。
“还是你这孩子心善,想的周到,就这么办吧!”
不等牛杏花跳脚,薛太爷一句话定乾坤。
牛杏花心里那个憋屈,恨不得把莫言扯过来撕扯几把出出气,更想把那个吃里扒外的儿子挠成个血葫芦。
可是,她不能,也不敢。
她再泼辣,再糊涂胡搅蛮缠,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做,一旦做了,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得罪了薛太爷,薛太爷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不代表他的亲朋也没关系。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淹个半死。
她忍!
桌上的钱没等薛太爷清点,就被她迫不及待的抓在了手里。
吐了唾沫在手上就一张一张数了起来,连续数了三次,确认钱数没错。
心,这才稍微踏实了一点。
可惜,就是太少了。
不过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谋划。
牛杏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钱用个小手巾卷巴卷巴包好,撩起衣襟就塞进了裤腰里,还用力拍了拍。
这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看得众人眼皮直跳,就连薛太爷都咳嗽了一声。
莫言冷眼看着牛杏花的骚操作,说话不疾不徐:
“至于工作的事,也不能太急,毕竟工厂也不是俺家开的,我还得回厂里打报告,找关系。”
既然已经决定把工作让出去,莫言就没打算推诿敷衍。
“你放心,我虽然是个姑娘,可也说话算话,不会骗人!”
一语双关,得到了很多人的称赞。
这闺女,做事大气,敞亮。
牛杏花可不管别人在用什么眼光看她,她抬头看看已经开始偏西的太阳。
“事情都办完了,现在吉时也过了。”
又看看薛太爷,不愤众人对莫言的交口称赞,假装为难。
哪有什么吉时,不过是一个说辞,说起来好听罢了。
当地风俗,新媳妇